“老爹,我又杀人了。”当老酒鬼回到酒坊的时候,天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煮了一壶茶坐在柜台里等老酒鬼回家。
“那家伙不是你杀的,我拖走他的那会还有一口气在。”
老酒鬼顺上关门酒坊的门板,就着一身雨水往里屋走去。
“中了三箭还没有死,这家伙是什么修行?”天生自言自语道。
这是他第三次杀人,他发现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冷漠的感觉。
难道自己真的就是天生土匪?
还是说自己适合做冷血杀手?
摇摇头,给老酒鬼倒了一杯热茶,等着他换好衣服下来再问。
“这件事应该没人看见,以后若是有人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眼下就算是过去了。”
老酒鬼换上衣服,在天生对面坐下,端起了面前的热茶。
“我这算不算是暗杀?”天生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搞清楚这件事。
“算个屁!你难道睁睁看着我让人杀死?他既然来杀我,就要做好被我父子反杀的准备,若是连这个都算计不到,死了也活该。”
老酒鬼啐了天生一口。
天生点点头,看着老酒鬼笑道:“说来我这身杀人的本事,都是张平大哥教的,作为老爹的你,除了打我以外,好象还没有教过什么呢。”
“你......你个小王八蛋,你知道不知道给你泡的那些药酒都是价值连城,就是卖了十个你也买不回来。”
老酒鬼让天生给气笑了。
天生看着气急的老酒鬼,嘿嘿地笑了:“我就说说,您可别生气。”
“这里看来不能多呆了,这家伙能找到我,别人也能。等老山羊来,你就跟他走,我也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老酒鬼死里逃生,不由得有些后怕。
“那就走吧,只是这里怎么办?”天生也有些舍不得,毕竟这时是他全部的童年记忆。
“那就卖掉吧。”老酒鬼摇摇头。
“不能卖掉!”想着自己空灵玉中的那些财宝,天生哪里会在乎卖掉酒坊的这点钱?
“不卖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空着吧。”老酒鬼皱了一下眉头。
“便宜一点,租给别人的,只要价钱不贵,多的是人来租。”天生想着,这里怎么说也是学堂门口,不愁生意呀。
老酒鬼想了想,点点头道:“我事我会处理,你就别操心了。”
“总之不能卖,往后我闲得还能回来住上几年。”天生语气坚定地看着老酒鬼。
老酒鬼白了他一眼,他知道说不过眼前这个少年。
雨中一战,父子两死里逃生,若不是天生跟张平学了一生的本事,这会躺在后山的就是老酒鬼了。
喝了二杯茶,他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又给天生倒了半碗:“为我们死里逃生干了它。”
天生没理他,只是默默地端起面前的碗喝了一小口,抬头看着他:“我说过,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老酒鬼一楞,两行老泪刷地往下流。
悲喜交加的他指着天生笑骂道:“你现在翅膀硬了,会取笑老子了?”
“老山羊不是给你找了去处么?我走后,你就赶紧去吧,省得下回见到你,连我都打不过。”天生继续笑道。
“行行,以后我老了你养我。”
“那是,我不养你谁养你?”
......
天生和老酒鬼在北门口杀人一事,终究没有在古镇里哪怕是翻出一朵小小的浪花。
只因为哪天的暴雨,洗去了一切的罪恶。
还有一个原因是死去的中年男人不是古镇的居民。
若是古镇里哪怕少了一小狗,三条街的沷妇也会去镇上的衙门吵个底朝天。
民不告,官不究,这是衙门里的潜规则。
就算是拿奉禄的镇长跟一帮护卫,也不想成天没事做去调查那些无头公案,守得一方安宁,便是镇长的功迹。
天生没有问老酒鬼究竟是何人要他的性命,老酒鬼也没有告诉天生。
两的人默契都是,不该隐瞒的决不隐瞒,不该问的就不问。
或许是感觉自己跟老山羊这一走,便是天涯海角不知几时能回,便将屋里的一堆玩具都送给了后街的狗儿、大小猪儿等一帮小伙伴。
“别问我,屋里摆不下,老爹说不处理就一把火烧了。”
天生把送出玩具的理由推在了老酒鬼身上,总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生跟老酒鬼都没有再提风雨楼杀手,以及两人要何时离开古镇的事情,反倒是天生去后山的次数更多一了些。
境界是自己的软肋,这也是天生没有办法的事情。
老酒鬼曾告诉他,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内的那粒金丹,在无时无刻地改变自己的体质,现在估计还未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