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山来的又是诗语。
天生无语地看着她,想想诗画毕竟跟这两人混熟了,她又不知道两人的计划,不容易出岔子。
“今天我又往里加了一点料。”诗语看着天生笑道。
“什么料?”天生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诗语。
诗语看着他吃惊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让人说,昨天夜里将军墓的山上有异象,吓得山下的老百姓跪地烧香。”
天生白了她一眼,笑道:“得了,你把大将军的故事改了一个说法,现炒现卖了!”
“要不怎么能把老鼠引出洞?”诗语撇了他一眼,问道:“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天生双手一摊,苦笑道:“你都不带食材上来,这地里的菜都拔光了,只能就着咸菜煮白粥了。”
诗语瞪了他一眼,抬着看了看四周,问道:“他们白天应该不会上来,要不我们钓鱼去?”
“这个季节不是已经没有铁甲鱼了么?”天生问道。
“可是还是草鱼、鲤鱼、青鱼呀,你真是个猪头。”诗语伸的敲了一下他的头。
天生想了想,转身进屋取出了久不使用的鱼杆,看着诗语说:“走,钓鱼去。”
从小院的方向去酉河边要下一个大坡,迎着东面的方向,转过几道弯路就到了河边。
天生想着诗语说的那番话,问道:“诗语姐姐,你敢下河去吗?”
诗语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小土匪,这这么小就想吃师姐的豆腐了?”
天和没想到她会这么想,赶紧摇摇头,笑道:“我是说,你若是往河里去,会不会被阵法阻止?”
“不是阻止,是杀死!”听到天生后面这句话,诗语才消了气。
天生若的所思地点点头,说道:“看来这河边,果然是一道天然屏障。”
“可不是吗?能从酉河能上岸的就这不到二十丈的河岸,其它都是悬崖绝壁,便是插翅难飞的地方。”
“难怪历代先人都要这里河岸边留下禁制,看来果然无不道理。”天生取下鱼杆,转身去河岸边挖蚯蚓。
“今天没有鱼饵,估计也钓不了几条鱼了。”天生看着诗语苦笑。
心道你想吃鱼,也不带着鱼饵上来。
诗语拍了拍手,掏出手巾垫在地上,就势坐在岸边,看着天生笑道:“没事,来河边吹吹风也好。”
初夏的酉河今日没有风浪,河水如镜子一样波澜不兴,岸边有悄悄绽入的野花,有刚爬出泥土的夏蝉,还有两个守在河边的少男少女。
下雨天鱼儿不咬钓,这是诗语当初教天生的,还好今天的天气很好。
天生蹲在岸边,盯着河里的鱼儿,如同盯着花艳红跟莫愁两人。
远远的地方的一艘鱼船行来,船有人有喊道:“小先生今天怎么不拉琴?”
天生笑着回道:“今天要断炊了呢。”
船家一楞,挥了一下手臂,一条大鱼瞬间被扔到了天生的脚下。
“我请你吃鱼啊!下回记得来河边拉几首曲子听,走啰!”没等天生回话,鱼船已经一江河水往东流,渐渐离开了天生的视野。
诗语看着天生从河岸边捡起来的大鱼,惊得目瞪口呆。
“这也行?”
一群绿色的水鸟在酉河上欢鸣飞过。
天生看着她笑道:“我从前拉得难听的时候,他们还扔过烂掉的菜叶呢。”
诗语看着他咯咯笑道:“想不到小师弟还会拉琴给这酉河上的船家听。”
晨光斜射,如一道金光照耀在诗语身上,如斯美景在前,天生不由得怔怔不知该如何言语。
“小师弟,你还拉琴给谁听过?”
天生想了想,指着前面说:“这河水啊,河里的鱼儿啊,路过的般家啊,将军墓里的僵尸啊,还有城里的事你都知道的。”
过了一会,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带回来的那些小鸡啊。话说今天还是没菜,还可以煎鸡蛋的。”天生想到了屋后那几只跟野鸡似的家伙。
“你拉琴还去过将军墓?一边拉琴一边砍僵尸?”诗语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天生看着她摇摇头,笑道:“哪怎么可能,我一拉,他们都躲着不出来了。”
这是天生觉得最自豪的事情,一曲胡琴,能镇一层的僵尸不敢现身。
“既然有鱼吃了,我们就回去吧,养足了精神晚上好守夜。”诗语跟天生聊了一会,感觉他太不可思议了。
天生扭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不钓了?”
诗语看着他,指着网里的那条大鱼,笑道:“就这鱼,够我们吃到明天了,不是还有鸡蛋么?”
天生想了想,收起了鱼杆,微笑着说道:“那就回去吧。”
“我想试试那新酿的酒!”诗语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句。
天生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领着她向山坡上走去。
一路尽是青青草地与绽放的野花,扑鼻而来的清香,令人迷醉。
“那刚酿上的酒有什么好试的?”走在路上的天生嘀咕道。
“我不管,我就要试试,别忘了,我跟诗画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气哦。”诗语笑道。
......
两人回屋煎了半条鱼,即便是半条,两人也只吃了一半,诗语笑着说:“剩下的一半留给你晚上吃。”
天生指着桌上的酒壶问道:“这刚酿的酒能喝么?”
“怎么不能喝,这比街上卖的酒好喝多了。”诗语笑道。
天生挥挥手说道:“师姐你赶紧下山去,别呆在山上,会吓坏老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