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海在你家住了多久才离开？”两人聊着聊着，便从白天聊到了黑夜。
东方玉书看着有些倦意的吴大白笑道。
吴大白端起桌上温好的酒，给自己倒上，一口喝了下去。
看着东方玉书回道：“我哪里记得住，这都是许久前的事情了。”
“少喝一点吧，对你脑子没好处，对你修行更没好处。”看着眼前这个怪人，东方玉书摇摇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他知道这家伙还有很多事情不愿意告诉他，他也无所谓，反正来日方长，他可以等，等到这家伙愿意告诉他的那天。
吴大白最近喝酒的时候明显比之前少了很多，但是在东方玉书看来还是不够。
毕竟修行之人不能以酒养身，何况两人都在追求更高的境界。
他显然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东方玉书，例如他跟空海两个去逛了几百个洞窟，空海在里面修行的数月，他也跟着修行了数月。
直到他带的酒喝光了有月余，两人才回到人世间，买了新酒继续逛。
还有，还有......
......
当天生吃光一了山的蜜桃，地里的青菜翻收了二遍，背后的伤口已经看不到痕迹的时候。
当秋天最后一声蝉呜停下的时候。
当第一场冬雪还没下来之前。
老山羊带着女王跟一个中年书生来到了将军墓上的小石屋。
这个时候，天生正守着一壶煮好的茶，坐在棚子里拉着《江湖夜雨》到了尾声。
三人站在院外听着幽幽的胡琴声中竟有一丝悲凉的意境，女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书生和老山羊。
老山羊一哆嗦，吼了一嗓子：“那小子，老子回来了，赶紧煮茶迎客！”
正好拉完最后一段曲子，回过看着走进小院的三人，禁不住有些眼红，放下胡琴上前拉着老山羊的手说：“想死我了。”
说完又给女王行了师徒之礼后问道：“师父，我老爹呢？”
三人围着桌边坐下，跟着老山羊的中年书生自来熟拎起茶壶给三人倒上茶水，然后自己端起杯子喝了起来。
女王看着天生殷切的目光，撇了一下嘴骂道：“鬼才知道哪死东西去哪了！”
正喝着茶水的老山羊一听，“噗！”的一声，将口里的茶水喷了出来，然后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
天生看着两人忍不住又问道：“我说您二位去找我老爹，这从春天都到冬天了，总该有个消息吧？”
女王脸上一红，怔怔地看着天生，问道：“听诗语说前些日子有杀手跟着来我这里？”
说完踢了一脚低头喝茶的书生。
天生看着她回道：“那两人是我在跟诗画在永顺府遇上的......后来，就是这样了。”简单把事情的过程说了一遍，天生继续看着老山羊。
“我老爹呢？死了？还是没醒？”
老山羊一听，又是一哆嗦，抬头看着女王不说话。
女王终于忍不下去了，又踢了对面中年男人一脚，骂道：“要是不想要儿子了，可以送给我呀！”
天生一听，吃惊地望着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
只见中午书生穿了一件青衫，一头黑发随意地披在脑后，最让人不解的是明明是书生打扮，腰间却别着一个酒葫芦。
“这葫芦我认得，是我老爹的！先生你认识我老爹么？”天生看着他，认真地问道。
天生刚说完，女王“噗！”的一声，将嘴里的茶水全都喷到中年书生有身上，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是一个花枝乱颤。
中年书生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开口道：“臭小子，边你老爹都不认识了。是不是给土司王城里的妖精迷倒了，连爹都不想认了？”
听到中年书生开口说话，天生吓了一跳，大喊一声：“妖怪来了！”然后跳起来躲在了老山羊的背后。
这下女王笑得更厉害了，指着他骂道：“活该！笑死老娘了。”
老山羊拍了拍天生的手笑道：“确实象个妖怪，我也是这么想的？”
天生摸了摸脑袋，看着女王说道：“师父，你这一去就是半年，是不是把我老爹弄丢了，随便找个妖怪来骗我？”
意思是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
女王看着他极感兴趣问道：“你是这样认为的吗？今天屋里有没有好吃的？”
天生摇摇头，稚声应道：“诗语今天没上来，屋里只有一筐秋梨，还有一篮子鸡蛋，菜在地里面......”
女王怔了怔，笑着说道：“那真是活该，今天就吃青菜，鸡蛋，很好。”
天生看着她，认真地回道：“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中年书生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臭小子，你是不是连老爹都不想认了，自从有了这个美女师父之后？”
天生听着熟悉的声音，忍不住上去捏了一把中年书生的脸，轻声问道：“你是我老爹？我老爹跟山羊伯伯一般的年纪，你骗鬼呢？”
中年书生抬头看了一眼老山羊和女王，恨恨地说道：“你信不信我脱下你裤子打得你爹娘不认，话说老子已经有好几年没收拾过你了？”
天生看着熟悉的场景，仿佛又回到了北门口，禁不住问道：“你说是我老爹，干吗不回北门口继续守你的酒坊去？”
老山羊看着眼前的景象，默默地笑道：“真是报应呀，谁让你小时候老打他，现在人家不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