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的北门口,一间糖果杂货铺开着门,在春风里懒洋洋地往外散发着阵阵香气。
三条街的行人不时来这里歇歇脚,一是买上几斤狗儿他爹娘做的法饼和糖果,再聊聊最近发生的趣事,更多的是打听老酒鬼什么时候带着小土匪回来。
继续把酒坊开起来,这才是他们认为最要紧的事情。
“老板,来五个法饼!”一个带着斗笠的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声音却显得稚嫰。
“来了,稍等。”狗儿他娘从屋里跑到柜台里来。
柜台里面的缸里放着不同的糖果,盖子一揭开就有香气往外冒。
一文钱一个法饼,是三条街最好吃,最厚道的商家,当真是便宜实惠。
看样子这铺子的老板也不指望挣些什么钱,纯粹做件好事挣个辛苦钱。
等狗儿他娘包好了法饼递出柜台,收了钱,才发现来人居然坐在堂屋吃打开包好的法饼,拿起一个撕开,慢慢吃了起来。
“有没有茶,倒一碗。”本人继续说道。
狗儿他娘感觉不对,走出柜台仔细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一般人都是买了东西就走,她这里又不是茶馆。
想了想,从柜台里倒了一碗茶,端了出去:“客人请喝茶,有需要的再告诉我。”
说完这番话,便回到柜台里继续算她的帐目。
谁知道来人喝了一口就喷在地上,吼道:“什么破茶嘛,难喝死了!”
“客人,小店是卖糖果点心的,不是茶店。”狗儿他娘笑道。
“唉算了,给我煮碗面吃。”来人嚷嚷道。
“小店只卖点心,不卖面!”狗儿娘有些生气了。
来人继续嚷嚷道:“占着这么好个地盘,怎么不卖面嘛!”
“老娘不高兴卖,客人麻烦你喝完茶去河街吃面去吧。”狗儿他娘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来人吼道。“不做面我收了你这铺子。”
“哎哟,你收嘛!”狗儿他娘怒火中烧,捡起一块法饼扔了过去。
饼子没有砸中来人,被稳稳地接住了,来人把斗笠拿了下来笑道:“婶子,你这脾气还是这么大啊!怎么没见狗儿?”
狗儿他娘仔细看了一眼,大声骂道:“你个砍脑壳死的小土匪,敢和老娘开玩笑了哦!狗儿跟他爹去永顺府走亲去了。”
“没想到,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没看到他人。”天生笑了起来。
“等二天,他二人就能转屋来!”狗儿他娘一见是天生,也是欢喜得不行。
“那行,我等他二天再走。”天生心想还是跟旧时的玩伴们见面玩一天再走,此次离开,他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到古镇。
“你的房间还在,就住在这里吧。”狗儿他娘笑着说道。
“那好,给婶子添麻烦了。”天生捏着手里的法饼,又咬了一口。
......
又是一年春意浓,离家快要三年的天生回到了北门口。
这一天狼儿娘早早关了门,天生去后街何四发家买了一碗水豆腐,丢下钱就跑的他也不管何四发在后面喊:“哪个要你一碗水豆腐钱哦。”
晚饭天生吃了大半碗水豆腐,吃的狗儿他娘直瞪眼。
“你这几个去哪里了啊,吃那么多,是不是老酒鬼天天让你挨饿?”
“没有的事,老酒鬼很好,我慢点吃。”天生笑道。
“你这是打算转屋来接着去学堂读书?”狗儿他娘问道
天生摇摇头:“不读书了,我打算出门走走涨下见识。”
“就你一人?你老爹不陪你一起?”
“嗯。他可能过些时候回来呆一些日子吧。”
“你脑壳是铁打的哦,敢一个人去闯荡江湖。”
“就是随便走走,不会惹事的。”天生笑了笑,心道只要不是别人主动来害我,我肯定做个好人。
“你一个人在外头,可要小心了,听他们说外面的世界坏人多。”
“不怕,婶你忘了我是土匪出身的。”天生放下碗,摸了一下肚皮,心道还是古镇的饭菜好吃。
天生跟狗儿娘一直聊到掌灯,狗儿娘留下天生守店,自己拍拍屁股回后街老屋去了,说是明天烧块腊肉给天生吃。
毕竟老酒鬼这个店几乎就没收多少钱,她心里着实过意不过。
天生躺在自己这个睡了十年的床上,心想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也不知道老酒鬼过来北门口,会不会把这里卖掉,把地窖里的酒搬空。
想着想着,天生决定离开的时候搬些老酒带在身上,说不准到了樱花帝国没酒喝,要是再遇上吴大白哪家伙......
躺在床上,迷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等着狗儿他娘过来守店,洗漱完的天生跟她打了个招呼,说要去河街吃猪脚面,问她要不要。
“我在屋里吃过了,你自己去吧。”狗儿他娘从柜台里拿出一袋银币递给他,这个数是她跟老酒鬼说好的房租。
“我不需要银子,你改天给我老爹吧。”天生没有接过来,而是转身往店外走去。。
狗儿他娘也不啰嗦,笑道:“那好,等老酒鬼来我再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