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帝国的夏日,风和日丽。
飘花书局的二楼,靠窗的地方,一壶茶冒着热腾腾的氤氲。
东方玉书看着坐在对面,换了一件白色袍子的吴大白,恍然中有一种错觉,仿佛他才是那年大唐皇宫里的主角。
吴大白要东方玉书的强烈要求之下,将自己的酒量减少了一半,眼下三天才喝一顿酒,一次不超过三杯。
用他的话说,三杯正合适,太少还不如不喝。
“上回说到你跟空海去了敦煌,也没说出什么名堂来,眼下我不想听那石窟里的故事了,说说你们回到大唐皇宫后的故事吧。”
东方玉书给他倒上一热茶,笑道:“夏天更要喝杯热茶,这个道理很多人都不懂。”
吴大白看着他点点头,笑道:“世人图着一时之快,哪里会明白人生漫长,需要调养?”
东方玉书看着他,满意地微笑道:“想不到你也明白这个道理,哪你还要拼命了喝酒,难道你不知道酒入愁肠的道理么?”
吴大白看着他摇摇头,苦笑道:“等你听完这个故事,你就会明白我为何离不开酒了。”
“说来听听,我已经憋了很久了。”东方玉书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式靠在躺椅上,淡淡地说道。
吴大白看了他一眼,笑道:“今天的故事有点长,可能要分几次讲。”
东方玉书挥挥手:“没事,我时间多的是。”
......
话说哪一年吴大白跟空海在敦煌呆了快二年才离开,而空海因为喜欢上了这里的佛窟,便独自留了下来。
吴大白因为有官职在身,总不能成天在外面混世界。
用他得话说,闲下来的时候,总得回去撞几下钟,否则对不住皇上给的俸银。
吴掌柜一家自然舍不得儿子再次离家,但也知道他身居皇城的官职,而且吴大白还看着吴守义将自己喜欢的女子娶回了家中,替他喝了不少的酒。
吴小莲想跟着哥哥一道去,但是吴掌柜不同意,说是女孩子没有嫁人,不能离家太远。
有一个儿子离家出走,已经让他愁得不行,他不想再失去一个女儿。
吴大白倒是想的明白,给家里留了不少的黄金,又写了不少的诗词留在家里,让吴掌柜尽快卖掉。
“趁着儿子在皇中还有些名气,父亲你跟妹妹赶紧把这些变成银子!”临行之时,吴大白反复交待道。
长风万里送秋雁,吴大白离开的时候是秋天。
来的时候身边跟着空海和尚,回去的时候只身一人。
吴小莲跟吴守义把他送到敦煌城门口,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吴小莲抱着吴守义哭了起来。
“这哥哥,要么不回来,回来呆不了多久又要离开。”吴小莲恨恨地说道。
摸着妹妹的一头黑发,吴守义笑道:“哥哥回来这一趟,我们二辈子都花不完,小莲你的嫁妆都挣够了。”
吴小莲小脸一红,打了吴守义一拳头,嗔道:“哪有这样说自家妹妹的。”
秋风瑟瑟,挡不住吴大白的似箭归心。
近日来他总有一种预感,似乎这一次回到皇城,就能见到当年的那个叫胡媚的小女孩。
为此,他在路上停留的时候都比往常少了一些。
......
月光辉映下的菊花纵中,坐着一名男子。
身边有一只黑猫,一只会说话的黑猫。
坐在月光的男子痴痴地盯着花盆里开放得精致的花瓣,半天没有吭声。
这只猫实在太可爱了,一边看着男人,嘴里还咬亲一条鱼。
“这这样?”那男子如此说道:“因为这破事,你让我丢失了十年的记忆,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说毕,男子眼眼地看着他。
“别这么说。”黑猫放下嘴里咬着的鱼,挨着他脚边坐下。
“我也不想,只是身不由己,你只是失去了心爱的少女,我可是失去了肉身。”
男子点点头,一副风清云淡的神情。因为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他已经整整在自己的府抵喝了半月的闷酒,没有出门见人。
“那你现在还能算是个人吗?还是妖怪?”男子问道。
“是人,只是没有肉身。”黑猫答道。
“你也是人?你只是一个黑猫!这世上哪有合适的肉身给你,我可不会。”男从抬头望着天空的月亮,静静地说道。
他似乎已经接受了眼前的命运。
啊!啊!
男子发出无奈笑声,说道:“你失去了肉身,我失去了必爱的女人,这真是报应。”
“至少你活得比我好,有酒有肉有府坻,现在连我都要跟着你混。”黑猫看着他,淡淡地说道。
“你能给我什么好处?”男子问道。
“你可以教你附魂啊,象我这样,附身在猫的身上。”黑猫笑道。
“你看我象个疯子吗?好好的人不做,跟你去做猫?”男子撇了一下嘴,冷冷地回道。
“那可不一定哦,有些时候人做不到的事情,猫或许能做到......例如......”黑猫低下头,一口咬住了还剩下的半条鱼。
不再理会男子的神情,仔细地吃了起来,这是他今天的夜霄。
“例如......”男子目光从花瓣上抬起,看着身边正在吃狂的黑猫。
他没有打扰黑猫,看着他把半条鱼吃完,又伸出瓜子仔细清理了一下嘴唇之后。
又给黑猫倒了一杯热茶。
“例如皇宫里的某个库房,那个你想都不敢想的地方,我可是知道最近皇上从西域皇朝花重金求来了一颗金丹舍利。”
黑猫看着男子喃喃自语,眼睛里却仿佛看见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金丹舍利?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男子看着黑猫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