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掌柜的离开后,白丁数次欲言又止。
傅静琪好笑的问:“怎么了?有话就说。”
白丁讪讪一笑,道:“小的觉得,少爷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告诉他们,他们做的不好,又有何干系?”
“你今日说过了,他们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内改正。但时间久了,便没人在意了。如今他们年末的收入和自己手中铺子的收入挂钩,就得费心了。赚得越多,他们年末能拿到的钱就越多,可不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稍加点拨,白丁立即就明白过来,一巴掌感叹:“不愧是少爷。”
“你个马屁精。”傅静琪摇了摇头,笑了声。“好了,时辰不早了,也该回了。”
白丁已经叫了轿子,这时刚好到了门口。
傅静琪这一日真是累得慌。江都府的夜是热闹的,客栈又临着街,自然是安静不得。
可她一沾枕头,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来人。”
素锦端着热水进门,见她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还未清醒过来,笑眯眯的说:“奴婢进门瞅了几眼,见少爷还没醒,就没叫人来打扰。白丁说了,昨夜少爷出去待了一阵子,很累。”
傅静琪漱了口,又净了面后,腹中饥饿。吃了一碗熬的米油都出来的小米粥,又吃了两个包子,才叹着气:“再睡下去,就要饿死了。”
素锦收拾着碗筷,嗔怪道:“少爷才吃了这么一点点,连奴婢都比您吃得多呢。”
一竹小筑是自己开火的,下人的饭菜也没马虎。寻常人家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油花,他们倒是几乎天天都吃得到肉。
“这包子味道倒是熟悉,不像是江都府的……”傅静琪擦着嘴角说。
江南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其下有诸多的州县,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饮食风格。
就说江都府,嗜甜。
就是包子里,也要有一丝甜味儿才行。
傅静琪昨日在茶楼里吃了夜宵,一笼小笼包,吃的她实在是有些难过。
不仅思念起了临安菜,虽是口味清淡,却并没有偏甜,只是偶尔用的酱油会多了一些。
“少爷吃出来了?”素锦拍手道:“是二娘子家的厨娘做的,就那个叫蜜花姑姑的。”
二娘子便是傅静琪了。
她在百里家行二,前头还有个比她稍大一些的百里柔。二者同岁,只是生日越差了些。
“蜜花姑姑说江都府的口味和咱们临安的不同,叫人买了些附近的吃食,自己又去厨下做了些。说若是不喜欢,就吃她做的。小娘子们贪新鲜,吃了些此地的吃食,说是有的吃得惯,有些吃不惯。奴婢吃了些糖油条,觉得味道很好。”
糖油条并不是原本江都的早餐,而是从别的地方传过来的。因为当地人嗜好甜食,又加以改良后,形成了如今具有江都特色的糖油条。
素锦还给傅静琪拿了一碟,傅静琪吃了一根,就腻的受不了。
不过和她在京城吃的油条很是不同,不仅小,口感也更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