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苗小说 > 玄幻奇幻 > 韩娱是一种病

第1788章 韩佳人番外:太阳冰山 下

推荐阅读: 红楼之林家大小姐透视兵王无双剑主如何靠种田成为首富修仙家族崛起之路以mc的方式打开宝可梦世界回到明朝做昏君启禀殿下,您的悍妃压不住!美漫之心念之力网游之战宠无双灵玉将反派扼杀在萌芽中临江行原是缘浅李泰的大唐微末传说不死医圣手诸天最强女主我就是英雄联盟空间农女:彪悍辣媳山里汉诡秘降临龙族奥特曼之从断角狂魔开始斗罗之冰魔雨浩全能系统之走向巅峰穿越诸天的王求仙天师之巅清穿守则美女娇妻爱上我帝王命炮灰女配的逆袭人生天道游戏之率土之滨诸天布道系统乔诗语宫洺重生之彪悍奶爸网游之暴力狂医我的神灵日常贞观帝师战龙无双进入战备状态给你这天下召唤云顶英雄上门金龟婿美女的贴身王牌直播养崽后我成了团宠加入聊天群的满级指挥官医武兵王俏总裁洪荒之星辰传邪道日记史上最狂赘婿程千叶墨桥生请叫我馆主大人魔法师拉斐尔传全能战神与大魔王被殉情之后凤领五洲传我对钱没有兴趣萧易李晓佳3000崽崽让我躺赢成首富流氓艳遇记肉身横推!你管这叫亡灵法师?通天神途一语成谏:沈先生,别太过武打巨星接招吧,世子!婚内燃情:亲亲老公,玩个心跳!西游之莽了就变强独宠翎医:主上狂妃太嚣张终极农民工篮坛劲爆锋卫陈锋苏锦显微镜下的大明开局被摄政王退婚,王妃要自证清白大唐昏君总统大人,宠翻天!吃鬼的男孩都市枭雄系统废材狂妃:修罗嫡小姐都市娱乐全才将军家的小娘子在不安的世界安静地活辉煌刺客借死命王者李佑的大唐娶个村官大小姐凤还巢:隔壁王爷套路深王者废婿听说我是神探火爆村医崩坏外的神明医海纵横神秘老公太会撩都市潜龙莽出奇迹乡野妙手神医陈秋陈雅回到原始部落当村长陆凡唐浣溪我有一座亡者殿蛊真人首席继承人茶味恋爱日常儒道至圣斗将行我有十万倍天赋暖夏初放的花蕾,下一站别离快穿之女配逆袭指南我的五个徒弟都是战神一觉醒来,我背上灭门惨案!苍穹天引她的微笑像颗糖都市超级少年海贼从写轮眼开始从收租开始当大佬雁丘墓万能男友养成记平生不自己神澜奇域北城歌谣师父,我要荡平六国
    
  
      林斌的大舅和二舅将林斌最近的情况和状态转告给了河辰,希望他帮林斌找回丢失的魂。!尽管转告的过程,二人的表达有些结巴,很多地方难以明确说明,不过河辰还是从他们急切的眼神看到一种温暖的关怀。这种关怀完全是骨子里溢出来的,充满朴实的情愫和炽热的渴望,没有丝毫矫揉造作的成分。匆匆地转告完,林斌的大舅和二舅便离开了,月光下,两个佝偻的背影,在河辰的双瞳挥之不去,使他不由得生出难以言状的感动,有那么片刻,这背影在这喧嚣的城市,竟然带着股突兀的美丽。
  
      林斌的大舅和二舅走后不久,林斌便出现在河辰的视野,跟以往那副生龙活虎的状态不同,这一次,林斌像个鬼魂似的,悄悄然飘到了河辰面前,若非事先从林斌的大舅和二舅听到了一些风声,眼下的河辰难免会觉得诧异。
  
      自打第一次见到河辰,林斌对这个看起来行为举止都挺怪异的人,便渐渐产生一种莫名的好感,或者可以形容为某种依赖的情绪。无论是出于好还是出于寂寞,在林斌想来,如此大的一座城市里,像自己这样的农民工,能碰到河辰这样的艺青年,是种缘分。这样的人,非但与自己有点志同道合,还愿意倾听自己内心在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古怪想法,并加以理解,时不时的对这些想法进行深入地探讨和商榷。而且,林斌对河辰产生依赖的另一个缘由在于,每次跟河辰见面,对方都会送些林斌极为热衷沉迷的书给他。若非河辰赠送,这些书,林斌目前是没有能力购买的,其还有一些,算有能力购买,也很难买到,因为实在太小众化了,方说某位林斌偏爱的非著名诗人的诗集,书店里很难见到。
  
      “你来了”,河辰说。
  
      林斌点点头,随即神情一变,黯淡渐渐消散,兴奋敷面颊,激动地说:“你知道吗,我最近实现了一个很大的愿望。”
  
      “什么愿望?”河辰故作不知的问。
  
      “我见到韩佳人啦!”
  
      一说起韩佳人,林斌便变得激动起来。河辰记得,次与林斌见面时,林斌多次叨唠着韩佳人这个名字,只是当时没怎么注意,眼下再从林斌口听到韩佳人,韵味显然变了,变得浓郁和纠结。
  
      事实证明,林斌对韩佳人的眷念,确实达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韩佳人姓刘,我姓牛,虽说不是同一个字,但发音一样,可见我们是有缘人。”林斌说。“韩佳人不爱说话,平日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总是惜字如金,这跟我很像,我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林斌又说。“我今生发表的第一首诗歌,是关于韩佳人的,我们当真是有缘人啊。”林斌继续说。
  
      林斌说这些话的时候,河辰一直保持缄默,当然,缄默的只是外表,内心却暗涌不已。河辰不禁觉得,林斌这家伙联想能力竟然那么强,如此牵强附会的关联,都能被他套在自己和韩佳人身,并从阐明他们之间有着莫大的缘分,尽管河辰见识过的怪人怪事不少,可还是被林斌的这一表现所惊动。如林斌的大舅和二舅所说,河辰觉得,眼下的林斌确实丢了魂了,无形之,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林斌了,或者更为确切的说,以前的那个他,正被一种无形的强力塑造为另一个陌生的林斌。
  
      趁着林斌用啤酒润口的工夫,河辰忽然想起那个晚报副刊的主编,犹记得在此之前,自己还觉得他很“冤”,对林斌的诗歌产生了误读。可现在,河辰不禁发现,即便自己对那首诗进行了正确的探索和挖掘,也依然没能真正彻彻底底将其弄清楚。至少在此之前,河辰压根不知道,原来那首诗是关于韩佳人的,林斌在诗表达的眷念,都是通通洒向韩佳人的,洒向这个对他而言实实在在遥不可及的女明星的。如此看来,林斌对韩佳人的沉迷,真是由来已久啊,这也间接证明,若想给林斌还魂,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儿。河辰忍不住生出放弃的念头,只是想到林斌的大舅和二舅那一双佝偻的背影,想起林斌说的那些他的心酸故事和美丽梦想,终于还是决定试一试。河辰并不觉得自己能给林斌还魂,也根本没觉得林斌必须要还魂,他只是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种现实的漩涡,为了保持平衡,让自己不被漩涡吞噬,必须做出一些能提供足够向心力的举动。类似的情况,在河辰的生活经历,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你知道吗,我在演唱会见到韩佳人时,感觉她不仅仅是个女神,简直是一个美丽的太阳,像太阳那么耀眼。”林斌仍然激动地说着。
  
      河辰的目光凝结在林斌身,说:“别忘了,太阳不仅仅耀眼,也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
  
      林斌闻言,神情重新变得暗淡。河辰顿了顿,思索了什么后,问:“你最近写什么新作品了吗?”
  
      林斌如实说道:“没有,最近脑海里都是韩佳人的身影,哪有心思写东西啊。”
  
      河辰说:“这可与你之前的想法背道而驰了,你不是说每天都会坚持写作吗?”
  
      林斌不以为然地回应:“背道而驰?我可不这么觉得,我这是在酝酿,好作品多半都有一个酝酿的过程。不瞒你讲,等到我酝酿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一定要为韩佳人写出最好的诗,还要为她写出最好的散,等到以后我开始写小说了,也一定要为她写出最好的小说,我要将韩佳人完美的融入我的作品里。对了,还有剧本,我还要为她写出最好的剧本,到时找她来演。”
  
      正当河辰为林斌的这些狂想所惊叹的时候,林斌突然话锋一转,反问道:“你最近发表了什么作品吗?散小说剧本什么的,别说了,我指的是诗歌,你也知道,现在的我,在学这片辽阔的土壤,对诗歌最感兴趣。”
  
      河辰淡淡笑了笑,说:“还真发表了一首。”
  
      “什么诗?”林斌赶忙问。
  
      “要不我现在背给你听听?”河辰问。
  
      “那再好不过了”,林斌说,“只是你能背出来吗?”
  
      河辰说:“当然,有些让自己刻骨铭心的作品,写出来后难以忘却,相信你发表的第一首诗对你来讲格外刻骨铭心。”
  
      林斌明悟的点点头,摆出一番倾听的姿态。
  
      你始终无法理解
  
      太阳下,身体为何会迅速冻结
  
      不断呼啸的冷风
  
      你成了一座冰山
  
      这座城市化作一片汹涌的海
  
      你被突兀地举起又突兀地摔落
  
      不知道这种残酷的漂浮
  
      究竟要持续多久
  
      不知道碎裂或者融化
  
      是否是那唯一可怕的结果
  
      “这首诗的题目是什么?”林斌好的问。
  
      “《漂泊》。”河辰回答。
  
      “漂泊?嗯,很不错的题目,”林斌说,“一个人在城市里茫然的漂泊,充满了无奈。”
  
      河辰说:“不仅仅是无奈,更多的是寒冷,自己的寒冷,只有自己能体会到,可惜却无法理解为何会如此寒冷。现在我倒想给它重新起个题目,叫《冰山》。”
  
      “为什么?”林斌问道。
  
      河辰说:“因为觉得漂泊有点虚,直接用象征自己的冰山为题较鲜明,一针见血。”
  
      林斌恍惚了片刻,说:“那你不如干脆以《漂泊的冰山》为题好了。”
  
      河辰闻言顿了顿,暗忖,时机差不多了,是时候暴露自己的用意了,于是向林斌问道:“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像一座漂泊的冰山吗?”
  
      “我?”林斌不禁诧异起来。
  
      “是的,是你。”既然话题已经展开,河辰觉得,没必要继续拐弯抹角下去,直言不讳的说:“你这冰山跟我诗所说的冰山不同,你是追着太阳的冰山,那韩佳人是你追逐的太阳,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你不惜一切代价追着她,却忘了潜在的危机。”
  
      事实,这首诗并非河辰最近的作品,而是去年已经发表了的,只是如今正好被其拿出套用。林斌虽是个农民工,可好歹读过高,也看过很多书,事到如今,听着河辰颇有针对性的话,望着河辰满脸慎重的表情,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大舅和二舅刚刚找过河辰,也不知道他们将自己的事情都跟河辰说了,但他还是能体会到这番话潜藏的警示意味。
  
      在这个寒风呼啸的冬夜,在这样一条杂乱无章的小巷,这样一个简陋冷清的小吃摊,林斌不由得陷入突如其来的冥思。他不得不承认,河辰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也很形象,如果说韩佳人是自己心目的太阳,那么自己还真是追着太阳的冰山。至于潜在的危机,不难解释,太阳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可太阳的光芒和热量却是切切实实的,而这些光芒和热量,对冰山而言,绝非表面所带来的温暖那么简单,因为冰山遇暖过度,会破裂,甚至会彻底融化。想通了这一点,林斌的内心无疑有些压抑。河辰的这些话,不啻一个隐形的刀片,悄悄然划开林斌内心深处的一把锁,从而打开了一扇门,至于门内的东西,林斌并非真的不知道,只是一直以来被其故意忽略了而已。林斌也曾想过,自己对韩佳人的这种痴迷很可笑,痴迷越深,沉沦也越深,到了幡然觉悟的时候,也许受伤越深。只是直到河辰点出来之前,这些想法都被林斌视为洪水猛兽,甩在了脑后,在其看来,哪怕是沉沦,也是一种美妙无穷的沉沦。
  
      ……
  
      ……
  
      天尚未全黑,大街两旁的路灯和霓虹灯便通通亮了起来,五光十色的光芒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像湍急的河流。很多次只身一人挤在这样的人流,倍感空虚之际,河辰会觉得自己好一朵小小的浪花,那么不起眼。通常如此认为的时候,河辰都会用他那套已经不新鲜的理论安慰自己,在他看来,不仅自己,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一朵小小的浪花。世界那么大,人口那么多,即便是个再了不得的伟人,在历史的长河,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是今天,河辰没有这样的闲心,因为他心存着一个确切的方向,以及一个明确的目的,一个人一旦有了方向和目的,也很难再去关注身边那些司空见惯的现象了。
  
      这是星期一的傍晚,也是跟林斌见面的第二天的傍晚,河辰破例走出在锦绣市暂时寄居的住所,让他破例的缘由,自然是为了林斌,至于他要找的人,则是雁儿。林斌大舅和二舅不知道雁儿在哪里,河辰却是知道的。有一个星期天晚,河辰跟林斌见面的时候,林斌特意将雁儿带了来,河辰第一眼记住了这个娇小玲珑且清纯朴实的女孩,她那水灵灵的样子,给河辰留下深刻的印象。经过交谈和观察,河辰当晚摸清了雁儿的状况,并且很明显的窥探出,这个雁儿面对林斌的时候很不寻常,默默地关切下,掩藏的是一股清泉般澄澈的爱慕。只是让河辰哭笑不得的是,连自己都看出了这种爱慕情结,当事人林斌却不知道,当然,不排除知道一点却故意忽略的可能。
  
      雁儿打工的地方是家洗脚房,河辰根据脑海的记忆找到那家洗脚房时,立刻察觉到一股暧昧的氛围,尽管他向来对洗脚房这种地方不感兴趣,却难以否认,眼前这家看似不大的洗脚房,对男人有种特殊的吸引力,尤其当他刚刚走进洗脚房,被几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包围的时候,这种感觉来得更加强烈。河辰习惯性的观察了一下那几个女人,饶是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身香味四溢,还是无法掩饰她们刻意掩藏的痕迹,这些痕迹隐隐能够证明,她们压根不是这座城市的人,或者说,她们都来自农村。几个女人纷纷拖着河辰,想让他接受她们的服务,可惜,河辰让她们失望了,当他说出自己是来找雁儿的目的后,几个女人立刻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她们散去后,一个年妇女走了出来,看来是这里的老板娘。
  
      老板娘仔细打量了河辰几眼,问:“是你找雁儿吗?”
  
      河辰点了点头。
  
      老板娘说:“找她可以,不过你得在她身消费,毕竟现在是班时间,我们这里的员工是不能擅自脱岗的。”
  
      河辰暗自叹息一声,点了点头,没再废话。
  
      在一个空气污浊的包厢内,河辰独自躺在靠背沙发,等着雁儿的到来。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十分纠结,这点他很难否认,他实在不希望那晚那个清纯玲珑的女孩,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会跟刚才那几个女人一样,当真如此,他便只能怀疑自己此行是否真的有意义了。结果还好,没怎么让河辰失望,雁儿出现时,尽管打扮不俗,透露出来的更多还是朴实,身没有那股刺鼻的香味。
  
      “你怎么来了?”雁儿端着洗脚盆进来,略微扫了一眼便诧异的问道。
  
      河辰淡淡笑了笑:“我来看你呗。”
  
      “你记性真好”,雁儿说,“我次只是简单说了一下,你竟然能找到这里,对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关于林斌的?”在雁儿想来,河辰会来找自己,多半与林斌有关。
  
      河辰没有否认,嗯了一声后,让雁儿将洗脚盆放在一边。
  
      雁儿犹豫了片刻,说:“既然你花了钱,那洗一个吧。”
  
      河辰摇摇头:“不了,我不习惯让别人帮我洗脚。”
  
      雁儿哦了一声,将洗脚盆放下后,找了个凳子坐下,见河辰沉默起来,便问道:“林斌最近应该很开心吧?”
  
      河辰讶异道:“为什么这么问?”
  
      雁儿微笑着说:“因为他一定见到他的梦情人了啊。”
  
      “你是说韩佳人吧”,河辰报以一笑,“看来你真的很关心林斌嘛。”
  
      雁儿闻言,面色突然变得红润,悄悄玩弄着手指。河辰见她这副模样,不禁生出莫名的感动,因为这种感动,原本挺压抑的包厢,气氛跟着渐渐好转起来。雁儿眼下的模样,让河辰确定了自己的看法,那是,她对林斌确实是有着爱慕情结。
  
      “这里的工作还习惯吗?”河辰故意转移个话题问道。
  
      雁儿嗯了一声:“还好,我在这里是帮人洗洗脚,其他按摩什么的,我都不做的。”说完,雁儿脸的红润越发醒目。
  
      河辰怔了怔,暗忖,这丫头说这话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至于究竟证明什么,河辰不愿意细细较真,他只知道,她之所以对自己说这话,并非在意自己的想法,而是因为自己跟林斌走得近,她在意的人是林斌。
  
      “水快冷了,你真的不洗吗?”可能察觉到自己的尴尬,雁儿瞥了一眼洗脚盆,语气轻柔的说道。
  
      河辰坚定的摇摇头说:“不了。”随即想起什么来,跟着问道:“你会按摩吗?”
  
      雁儿慌忙说:“我真的从不帮别人按摩的。”
  
      河辰笑着说:“别慌,我只是问你会不会而已。”
  
      雁儿垂下头,羞赧的说:“不是很会,只是看了几次其他姐妹帮客人按摩,多少看出了一些门道。”
  
      河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如果有一天,你林斌哥让你帮他按摩,你愿意吗?”
  
      雁儿闻言顿时坐立不安,这问题对她来讲太过突然,不过仔细想想,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多半是有备而来。雁儿很不愿意撒谎,也很少撒谎,哪怕明知道自己的回答可能暴露出什么,也义无反顾地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会。”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河辰觉得此行不是白来的,自己的确有必要为林斌和雁儿做些什么。
  
      在河辰想来,如果按林斌的看法,韩佳人像太阳一样,那么,雁儿这姑娘,则像月光,且是洒落在田野的月光,带着一种朴实纯净的美丽。她们二人,一个属于繁华的都市和喧嚣的人群,另一个则注定属于朴实的乡村。河辰与雁儿的这次见面,让河辰情不自禁觉得,雁儿这样的姑娘,与浮躁的城市实在有些格格不入,也许唯有在与大自然更为接近的乡村,才能让雁儿绽放出独属于自己的色彩和光华。
  
      三天后的一个傍晚,河辰来到林斌大舅和二舅打工的建筑工地,夜幕都下垂了,工地依然沸腾着喧闹的声响,机器声、敲打声、呵斥声,以及不时悄悄发出的叹息声,混淆在一起,造成一个别样的世界。不得不说,这个世界让河辰很不适应,虽说类似的场景他并不陌生,可真要论到亲身经历,却是一片空白。望着那些被生活重压逼迫的卖血卖汗的身影,河辰不禁觉得,自己终究算是个幸运儿,老天其实并未对自己有太多的不公,在残酷的现实社会能够生存下去,且不用像那些农民工一样汗流浃背邋遢不堪,理应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每每生出这种想法的时候,河辰会不自觉地攫取大量创作的欲望,如果放在平日,依照河辰的性格,一定会第一时间将这种欲望释放,可惜今日不同,他并非为了寻找创作动力而来。
  
      河辰没能在建筑工地找到林斌,只遇见了林斌的大舅和二舅,根据他们二人的诉说,林斌被开除之后,不被允许在工地寄居了,可以想见,说这话时,二人的表情无疑带着种难言的心痛。根据二人所给的地址,河辰走进工地附近的一家旅馆。二十元住一天的旅馆,在这块地面,绝对算是最便宜的旅馆了,事实也证明了这点。这家旅馆实在小的可怜,总面积还不到八十平米,却被分割为七个房间。旅馆位于一排破旧不堪的平房内,在这样的城市,在这样的地理位置,这排平房不啻一条受伤的蚯蚓,浑身下还沾满污浊的泥土。凝望着眼前的平房,再张望一眼不远处昼夜施工的建筑工地,河辰的眼前,仿佛忽然闪现出一幅让他不舒服的画面,画面,一座高大富丽的写字楼拔地而起,一个个衣着光鲜、神色匆匆的都市男女,不断地出入写字楼,而写字楼旁,一排矮小简陋的平房正加紧褪色,一群又一群低三下气、失魂落魄的农民工,挤在其。
  
      ……
  
      ……
  
      河辰走进旅馆时,迎面碰一个正在用拖把拖地的女人,女人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套厚厚的睡衣,面容看去尽管惺忪,却遮掩不了其与生俱来的美丽。在这样的旅馆,乍一见到如此容颜不俗的女人,河辰不由得暗自讶异。女人的神情饱含一种莫名的冰冷,让河辰不禁觉得,面对这个女人,像面对另一个更加寒冷的冬天。在河辰看来,这个女人的生活一定不尽如人意,否则不会在日常生存状态下,显露出那般让人颤栗的模样。习惯性的观察,已经让河辰察觉到,这个女人身一定具有值得挖掘的故事。如果是平常,河辰估计会对这女人产生浓厚的兴趣,确切的说,是对这女人背后的故事产生兴趣,只是今日,河辰的焦点全放在了林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