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杨恒说过一句，等海澜远山到了十岁，就给他们‘零花钱制’。这样一来，家长不督促，让他们自己拿着钱随便花，等到手头紧怕了，下个月就知道要节衣缩食，眼光长久了。
杨恒看他：“你是有什么想要的吗？”
“没。”卫国道，“就是随便问问。”
他继续吃饭，赵蕾和杨恒对视一眼，男人道：“既然这样，卫国的零花钱就从这个月开始。”
然后问赵蕾：“今天几号了？”
“十二号。”
男人想了想，道：“那卫国正好十三周岁了，就明天吧，明天发零花钱。”
赵蕾吃饭：“给多少？”
“你说呢？”
“我也不知道。”家里的东西都是她去买，除了小说和文具，卫国还有什么好买的？
“按一天三毛钱算吧，一个月给他一块钱。价钱超过五毛钱的东西，要向上申请，申请过后才能买，知道了吗卫国？”
海澜咂舌，一块钱啊！
一瓶北冰洋汽水才五分钱啊！
她举手：“爸，我也想领零花钱。”
杨恒看了她一眼：“你跟你小哥得过了十二岁，我怕你妈前头给了你零花钱，你全花完了，回来还要哭着求她再预支。”
“……”
晚上吃过饭，海澜和远山接着去写生字了，杨恒就喊卫国去了书房。
男人把一本典籍放到书架上，看向卫国：“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零花钱了？”
他自认为，几个孩子来了国北，从来没有受到半分亏待。
他来前杨烨给了他一大半的票据，全是全国票和军需票，赵蕾夫家那边也每个月都有票和钱，所以家里的吃用半点不比在清河县的时候差。
这段时间，他也经常给卫国零钱，不说多，三两块是一定有的，卫国突然提起零花钱的事，一定有原因。
“嗯，打算买点东西。”卫国不好意思道。
没想到卫国会这样坦诚，杨恒面上带了几分亲和：“买什么？”
少年用食指蹭了蹭鼻子，抬头觑了他一眼，“爸，您知道上回我们在太阳湖那边，抢鱼的事吗？”
杨恒想起来，之前向上兄弟三个和卫国远山他们去太阳湖捞鱼，正遇见几个跟向上不对付的，当着一群大人他们不好打架，就开始抢鱼。
这事儿基本上单位的人都知道，因为那次捞鱼就是单位组织雇人捞的。
那次去捡鱼的，基本都是单位的人，上午他去单位，还不少人拿这事逗乐，说卫国适应的挺好，还挺争强好胜。
杨恒不觉得争强好胜是个贬义词，也就由着别人去说。
“记得，这事也就你妈不知道。怎么了？”
“我跟那家的孩子是同学。”卫国道：“学校那篮球他天天占着，昨天向上还跟他打了一架。我们也想打球，可他爸是体育老师…”
杨恒恍然，他沉思一会，道：“这就是典型的狐假虎威啊！”
“您说的对！”
杨恒道：“你们体育老师未必知道这件事，你把篮球拿到学校去，他心里一准不高兴。”
卫国看他，等着他继续说。
“买篮球花不了多少钱，可你不能拿去学校。”杨恒道：“明儿我就带你去百货买篮球，零花钱就按一个月一块钱。我明晚就出差了，家里缺了吃的就让你妈买，喜欢的书也跟你妈说，但是弟弟妹妹你带着点，我出差了，家里没男人，别让你妈太累了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