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寒果然一整天都没有回来,海澜打他电话也已经关机了,看着保镖小吴把地拖干净,她道:“你去洗洗睡吧,我也休息了。”
后者不疑有他,便换衣服去了浴室。
海澜等到了半夜十一点,才听到了电梯的声音,她从猫眼里往外看,就见外面的灯亮着,男人一手拎着西装,一手扶着墙,他缓了好久,才拿出钥匙开始开门。
“襄寒。”
他推门的动作一滞,转头看向她,“什么时候来的?”
他面色酡红,分明是醉了。
“今天。”
她上前推开门,扶着他进了房。
扶着襄寒坐在沙发上,海澜道:“我去煮点醒酒汤,你等一会。”
“麻烦你了。”他道。
“不麻烦。”她一板一眼的回。
等她走了,他才用手捂住眼,成功了。
可是怎么心里那么苦,那么酸呢?
他一定是病了,这一定是错觉。
*
海澜给他喂了醒酒汤,又给他擦了手脸。
襄寒坐在床上,看着她给他倒热水,灯光映着她白净的脸,“海澜,你还记得你那次醉酒吗?”
“啊?”她抬眼。
“你那次喝醉。”他说:“我也是这样,给你擦脸,擦手的。”
他道:“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从第一次看到你。”
那张报纸上的脸,白净,美丽,不染世俗的纯净。
“后来,越来越喜欢你。”
海澜把热水壶放在桌上,把洗脸盆往前推了推,“赶紧泡脚吧你,一嘴的醉话!”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不是醉话!”
他道:“海澜,我是真的喜欢你。”
她眨眨眼,“我也没说你是假的啊,你这么郑重其事干嘛?”
襄寒一瞬间觉得自己活在冬夜。
寒意让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危机感,他看着海澜,半天才低声道:“我怕你会帮你舅舅。”
两人对视,她上前坐在床上,“我们国家有句俗语叫做‘出嫁随夫’,我跟你在一起,不能因为你去对付我舅舅,这是孝。但是我更不会为了我舅舅去害你,这是对婚姻的忠。”
‘出嫁随夫’这句话,只是用来安抚襄寒一下,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这句话会成为以后对方攻击自己的利器。
她靠在他肩上,“襄寒,我联系不到我舅舅,但是我会等到他回来,去跟他谈。”
“我会帮你的,我舅舅他,真的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她红着眼圈,“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的,一定有的。”
她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不知道是在劝服他,还是在说服自己。
他揽着她的肩,“生意场上没有分不分是非,只有利益,这些事我们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
海澜想反驳,可是舅舅不在,赵氏又确实是和他的对立者合作了,她无奈又沮丧。
她拍开他的手,“你不信我就算了,反正我知道,舅舅不是那种人!”
说罢起身,出门去了。
她生气,也委屈。
舅舅虽然嘴上刻薄,可是真是是一个好人,他做过无数的好事,他是个善人。
襄寒是晚辈,舅舅就算想做什么事,也会顾及晚辈。他自傲,又要面子,必然不会做那样让人指摘他欺负晚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