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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就于现在!出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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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前藩,松前城——
  
  出兵在即,松平定信这些天一直都是忙得脚不沾地的情况。
  
  但松平定信本是个“超级工作狂”,这种忙得脚不沾地的感觉,松平定信不仅不觉得辛苦,反而还蛮享受的。
  
  但他也不是那种忙到连“劳逸结合”这种简单的道理都弃之不顾的人。
  
  此时,刚处理了一大堆工作的松平定信,就正背着手,站在一扇窗户跟前,遥望着远处的雪山。
  
  在吹风看风景的同时,放空脑袋——这是松平定信最爱的放松方式。
  
  他的小姓站在其身后,陪着他一起吹风。
  
  在吹风看风景时,松平定信偶尔也会和一直随侍在其左右的立花聊天。
  
  就比如现在——
  
  “立花。”松平定信随口朝身后的立花问到,“我听说仙台藩的生天目等人,每日锤炼武艺时,因声响太大,而吵到了不少人,有这回事吗?”
  
  “确有此事。”立花立即回答道,“生天目大人他们都是大嗓门,所以他们操练时的声响,着实吵到了不少人。”
  
  说到这,立花顿了顿,然后朝松平定信反问道:
  
  “老中大人,需要去告诫他们注意音量吗?”
  
  “不必了。”松平定信说,“这种小事就随他们吧。”
  
  “我本想趁着哪天有时间,去看看生天目他们的操练、看看‘仙州七本枪’都是什么样的伟男子的。”
  
  说到这,松平定信露出一抹带着几分无奈之色在内的浅笑。
  
  “只可惜啊,一直抽不出时间。”
  
  松平定信本只想随意地和身后的立花闲聊几句。
  
  但聊着聊着,松平定信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回到了对正事的思考上。
  
  这段时间,会津军的大将蒲生,以及仙台军的大将生天目都留在松前城中,跟着以稻森为首的幕府军将领们一起讨论日后的出兵事宜。
  
  蒲生和生天目分别是2000会津军与1800仙台军的大将,所以松平定信可以无视其他藩军的将领,但唯独不能无视这2人。
  
  在这段时间中,松平定信一直细心观察、熟悉着这2个自己并不熟悉的武将。
  
  虽然时间短暂,但松平定信还是对这2人有了些简单的了解。
  
  生天目性子较暴躁,是个性格简单粗暴的人。
  
  而且生天目有些自大,对自己的武艺、对仙台军的实力,有着充足地过了头的自信。
  
  而蒲生则是个不爱说话、表情也不多,整个人显得有些阴郁。
  
  前几天,松平定信听闻到了一些和蒲生有关的事情。
  
  松平定信听说——蒲生的内心远没有他外表看上去地那么“平静如水”。
  
  蒲生其实是一个非常在意、非常渴望功名利禄的人。
  
  这则消息是真是假,还有待松平定信去慢慢研究、发现。
  
  松平定信现在有2个非常在意的地方。
  
  第1个非常在意的地方:会津军和仙台军的士兵的实力如何。
  
  第2个非常在意的地方:以蒲生为首的会津将领们,以及以生天目为首的仙台将领们,在战场上到底靠不靠谱。
  
  幕府军的士兵如何、将领们如何,松平定信是有数,但对于其余藩国的军队的将兵,他就没数了。
  
  会津、仙台两藩的军队加起来有3800人——其余藩的将兵若是拉胯的话,那也就罢了,但如果是这两藩的将兵很拉胯的话,那对于总兵力也就1万人的“幕府&东北诸藩联军”来说,那可是会令人非常头疼的事情。
  
  虽说这段时间,蒲生等人和生天目等人都有跟着幕府军的将领们一起商讨之后的出兵事宜——但这并不能看出将领的优劣出来。
  
  在军事会议上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的人,不一定是庸将。
  
  能在军事会议上口若悬河的人,也不一定能在战场上大放光芒——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唐土战国时代的那个成功给儒家文化圈留下了“纸上谈兵”这个成语的赵括。
  
  松平定信现在非常想找个机会,来好好地考验一下会津、仙台的将兵水平如何。
  
  提前对这两藩的将兵实力有个数的话,对之后的许多事情都能方便许多。
  
  就在松平定信不知不觉地将思绪转到对正事上的思考时,房间外突然响起正以飞快的速度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老中大人!有急事相报!”
  
  “进来。”松平定信说。
  
  哗。
  
  纸拉门被拉开。
  
  一名青年满头大汗地单膝跪在门后,接着朝松平定信汇报道:
  
  “老中大人!松前城内的归化虾夷暴动!松前城内的规划虾夷暴动!”
  
  因为事情紧急、重大,所以这名年轻官员连着汇报两次。
  
  站在松平定信身后的立花大吃一惊。
  
  而松平定信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什么很重大、很值得注意的消息一般。
  
  “归化虾夷们在哪几个地方暴动?”松平定信用平静的口吻反问道。
  
  年轻官员迅速报出了松前城的几条街道的名字——这几条街道都离松前城的西北角很近。
  
  “暴动的归化虾夷有多少人?”松平定信接着问。
  
  “目前已知的,约有200人左右!但现在仍有更多的参与暴动的归化虾夷冒出来。”
  
  “他们四处烧杀抢掠,目前那几条街道的平民都受到了攻击,死伤惨重!”
  
  即使得知了死伤重大,松平定信仍旧一副淡定的模样。
  
  背着双手,沉思了片刻后,松平定信轻声道:
  
  “……这是一个好机会呢。”
  
  此时,站在松平定信身后、侍奉松平定信多念的立花并没有听出来——松平定信的这句话,是一语双关。
  
  松前城内的归化虾夷暴动,对目前摆在松平定信面前的2件事来说,都是一个好机会。
  
  ……
  
  ……
  
  “好了!你们也休息够了吧?!”生天目冲秋月和黑田二人高声喝道,“我们继续操练吧!”
  
  听到生天目的这句话,秋月和黑田纷纷露出苦瓜脸。
  
  “不许摆出这样的表情!”生天目吼道,“此次和阿伊努人的战争,是自幕府开幕以来,难得的大战!”
  
  “我们有幸参与这场大战,绝不可放弃这大好的让仙台藩扬名的机会!”
  
  “我们要在此次的战斗,让世人皆知我们仙台藩的武士的勇武!”
  
  “现在大战在即,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得保持紧绷的状态!”
  
  “快点拿起你们的枪!”
  
  仍旧摆着苦瓜脸的秋月和黑田拖拖拉拉地拿起各自的木枪。
  
  但就在这时,一道响亮的通报声响起。
  
  随后,一道身影快步自这庭院的出入口闪身进来。
  
  这道人影是一名年轻的官员。
  
  这名年轻官员刚在生天目等人的眼前现身,便高声通报道:
  
  “生天目大人!老中大人有命令传达!”
  
  见来者是老中的使者,生天目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赶忙放下手中的木枪,领着秋月和黑田跪伏在使者的跟前。
  
  使者也不多言,直截了当地告知了目前发生在城内的暴动事件。
  
  然后将松平定信刚刚下达的指令传达了下来:
  
  “令尔等率‘仙台众’击退荣锦、四条目二地之暴徒。”
  
  所谓的“仙台众”,指的便是跟随生天目等人留住于松前城内的仙台藩将兵们。
  
  传令声落,生天目先是稍稍一愣。
  
  随后用死死压制住狂喜之色的语气高声道:
  
  “是!”
  
  传达完老中的命令,这名使者便迅速地自生天目等人的眼前离开。
  
  在使者离开后,生天目从地上站起身。
  
  然后仰天大笑着。
  
  “秋月!黑田!召集城内所有的士兵!”
  
  “要出阵了!”
  
  ……
  
  ……
  
  会津军的大将——蒲生牢行,是一个外表不怎么像武将的人。
  
  不算魁梧的身材,身高虽然和一般人相比要高上一些,换成现代地球的长度单位,其身高在1米6以上,这样的身高病没有有高到能让人感觉是个巨人的程度。
  
  但就是有着这么一个并不怎么像武将的外表的他,却是会津藩里数一数二的猛将。
  
  仙台藩的生天目一行人,这段时间日日都在热火朝天地锤炼自己的身体与武艺。
  
  而蒲生也同样如此。
  
  不过蒲生的每日修炼,要比生天目他们要安静许多。
  
  此时此刻,蒲生站在一株叶子落尽的木桩前。
  
  蒲生以“太刀术”闻名。
  
  他的爱刀——雷走,静静地挂在他的左腰间。
  
  太刀与现在武士们所用的打刀有相当多的不同。
  
  最大的2点不同,就是它们的佩戴方式与流行年代的不同。
  
  打刀佩戴在腰间时,是刀刃朝上。
  
  而太刀佩戴时,是刀刃朝下。
  
  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佩戴方式的差别,主要是因为两柄刀用于不同类型的战斗中。
  
  太刀主要用于马战,而打刀主要用于步战。
  
  骑在马上时,刀刃朝下佩戴,能方便将刀抽出、迅速投入战斗中。
  
  而且刀刃朝下佩戴,刀鞘的鞘底不容易戳到马屁股。
  
  太刀主要流行于几百年间的平安时代后期与之后的镰仓幕府时期。
  
  几百年前,派遣遣隋使、遣唐使,学习唐土的先进文化、制度时,日本先后进入了3个时代——飞鸟时代、奈良时代、平安时代。
  
  这3个时代加起来,刚好横跨600年(公元592年-公元1192年)。
  
  在这600年的时间中,天皇是名副其实的国家元首,掌握国家大权。
  
  太刀就是在平安时代后期开始流行起来的。
  
  平安时代结束,武士集团从天皇手中夺走了国家大权,建立了历史上的第一个幕府——镰仓幕府后,太刀发展到了巅峰。
  
  平安时代到镰仓幕府时代的这段时间,武士们在打仗时格外流行单挑。
  
  打仗时,双方首先排好阵势,待准备好以后,朝对方军阵方向发射一支镝箭。
  
  随着镝箭拖着尖利的呼啸声从空中划过,双方大将骑马冲出军阵,来到中间的空地。
  
  接下来,便是双方大将扯着喉咙大声进行自我介绍,内容无外乎就是炫耀自己的家门与自己的武勇。
  
  我是谁谁谁,我家老祖宗某某某,曾经在哪朝哪代打过什么胜仗,砍下过谁谁谁的脑袋云云。而我自己也是个多么多么厉害的勇士,曾阵斩过谁谁谁——这便是当时最主流的自我介绍内容。
  
  做完自我介绍后,双方大将开始单挑。
  
  这种单挑,被称为“一骑讨”。
  
  那个时候,大家基本都是骑在马上、用太刀来进行单挑。
  
  骑在战马上、用太刀来和敌人进行一对一的单挑才是真男人、真武士——这是那个时代的武士们的普遍的观点。
  
  然后他们的这种“单挑文化”在元朝向他们出兵时,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在镰仓时代后期,元朝大军渡海而来后,许多日军武将傻乎乎地打算去和元军玩单挑。
  
  于是在战争刚开始时,你能看到这样的一幕:
  
  日军将领穿着华丽的战甲,提着太刀,威风凛凛地从阵中走出,向元军军阵高声叫喊着,让元军最厉害的勇士出来和他“一骑讨”。
  
  元军将兵一脸懵逼地看着莫名其妙出阵,然后讲些莫名其妙的话的日军将领。
  
  元军将兵被日军将领这种“千里送人头”的行为感动到了。
  
  于是抬手一个万箭齐发,将日军的大将射成刺猬。
  
  在欧亚激战无数的元军,什么战争场面没见过?跟你讲武德?
  
  现在仍有不少描绘这场“元日合战”的画作流转下来。
  
  这些画作中的许多画都描绘着相当的内容——穿着华丽铠甲的日军将领被元军的乱箭射成刺猬,或是日军将领被乱箭射得抱头鼠窜。
  
  在被元军狠狠“调教”过后,日军才幡然醒悟——他们的“一骑讨”,在真正的战争中,屁用没有。
  
  所以自“元日合战”之后,日本的“一骑讨”文化便衰弱了下来,
  
  往后日本打仗,不论是对内还是对外的战争,都没有再玩什么“一骑讨”。
  
  “一骑讨”文化的衰弱,让太刀也连带着衰弱了下来。
  
  在镰仓幕府灭亡,第二个幕府——室町幕府建立后,专门用于步战的打刀开始出现了。
  
  到了室町幕府之后的战国时代与现在的江户幕府建立的江户时代,打刀发展了巅峰。
  
  在现在的江户时代,每名武士中腰间所佩的刀都是打刀。太刀成了极少见的武器。
  
  在江户时代中,不佩打刀而佩太刀,在其他人眼中,就像是穿着西装、脚上却穿着运动鞋一样。
  
  所以在太刀已经十分罕见的当下,拥有着一手精湛的“太刀术”的蒲生,稀罕地跟珍稀动物差不多。
  
  站立在那棵木桩前的蒲生,像一棵老松一般,一动也不动。
  
  他其实已经保持着这样半蹲的姿势达半个时辰了。
  
  终于——他缓缓将右手搭在了刀刃朝下、挂在他腰间的雷走的刀柄上。
  
  拨开了鞘口,左臂继续松垂着,踏稳腿脚,就这么继续直直地看着身前的木桩。
  
  他调匀气息,又过了约半晌,蒲生运气扭腰,发出一声喊,跨步蹲身,刀光闪动,随后刀刃神速地收回鞘中。
  
  收刀归鞘后,蒲生身前的木桩竟然——!
  
  没有任何的变化……
  
  在将雷走收回刀鞘后,蒲生站直身子,接着抬手轻轻地戳了一下木桩。
  
  咔……
  
  随着一道细微的碎裂声的响起。
  
  一道斜向的刀痕出现在了木桩上。
  
  随后木桩顺着这斜向的刀痕缓缓地掉落在地。
  
  在上半截的木桩掉落在地后,一名一直恭立在身旁的侍者连忙一边摆着讨好的笑,一边捧着汗巾迎上来。
  
  “蒲生大人,您的技法真是越看越觉得神妙啊!”
  
  这名使者其实也看不懂蒲生刚才的技法到底妙在哪里,但只管拍马匹就行了。
  
  蒲生也没有理他的这名侍者,接过汗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他刚才其实是在练定力。
  
  一刀劈断木桩,并且让木桩在被斜向劈断后,仍保持着原样——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刀够快、够稳便可。
  
  难的是保持压低身体重心的架势,一动不动长达半个时辰后,仍能精准地将木桩劈断、而木桩仍能保持原样。
  
  在蒲生正用汗巾擦着汗时,这名刚才递汗巾的侍者的马屁仍在继续。
  
  “就凭蒲生大人的身手,在此次的与阿伊努人的战争中,定能大发神威!让勇武之名永留青史!”
  
  蒲生一直都是一个表情不多、话不多的人。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摆着一副像是刚刚有亲人故去的“死妈脸”。
  
  但在听到侍者刚才的这句话后,蒲生的眼瞳深处情绪荡漾。
  
  他再次拔出腰间的雷走,然后将雷州竖起,令刀尖直指天空。
  
  因为太刀是专门用于马战的刀,所以太刀的长度往往要比打刀要长,为了方便在马背上劈砍,刀身的弧度也基本要比打刀要大。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有些打刀的长度、弧度与太刀别无二致。
  
  绪方的大释天便是最好的例子。
  
  绪方的大释天虽是打刀,但刃长却有75cm,刀刃的弧度也很大,是典型的“和太刀没啥两样的打刀”。
  
  蒲生的雷走的刃长比绪方的大释天要长上一些,换算现代力求的厘米单位,雷走的刃长约为77cm。
  
  蒲生细细地打量着手中刀尖指天的爱刀。
  
  在冬天暖阳的照射中,雷走的刀身在光线的照射下,闪着清晰的蓝光。
  
  望着爱刀,蒲生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低声说道:
  
  “如果真能让勇武之名永留青史就好了……”
  
  蒲生的这道呢喃刚落下,一道响亮的通报声突兀地响起。
  
  随后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
  
  来者,是老中松平定信的使者。
  
  ……
  
  ……
  
  松前城,西北角某处——
  
  看着身前的景象,玛卡闹心情大好。
  
  目前呈现在玛卡闹眼前的景象,像极了佛教里面的地狱。
  
  到处是血,到处是断肢残骸,到处是哀嚎与惨叫。
  
  就在刚才,玛卡闹亲率着一批人突袭了这条街道。
  
  仅片刻的功夫,玛卡闹他们便用着他们阿伊努人最擅长的箭术,血洗了这条街。
  
  一种复仇的快感,自玛卡闹的心间涌出,然后传遍全身。
  
  看着街道上的那些和人的尸体,玛卡闹的心情更是畅快到恨不得直接大笑出声,直到笑出眼泪为止。
  
  玛卡闹是在父亲的那一辈,入住松前城,成为了松前城的归化虾夷的一员——在玛卡闹的父亲领着他母亲入住松前城时,玛卡闹还没出生。
  
  入住了一年之后,他们才诞下了玛卡闹。
  
  许多决定归化和人的阿伊努人,都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受到他人花言巧语的蒙骗,以为“和人地”是一片乐土。
  
  玛卡闹的父母就是典型的例子。
  
  误以为成为归化和人就能过上比以前好得多的生活,直到真的入住“和人地”后,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玛卡闹对和人们的记忆,就是“被歧视”的记忆。
  
  即使穿上了和人的衣服,和人们也认为他们仍旧是一帮蛮夷,只不过是一帮穿上了衣服的猴子而已。
  
  对他们这些归化虾夷的歧视,体现在方方面面。
  
  比如:在归化虾夷走在街上时,对他们投去异样的目光。
  
  再比如:认为归化虾夷都是一帮又懒又笨、干起活来总想着小偷小摸的家伙,所以不愿雇佣归化虾夷。
  
  久而久之,因在城内迟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许多归化虾夷决定走上歪路,决定靠谋财害命来讨生活。
  
  而这些走上歪路的归化虾夷,令归化虾夷的整体名声、形象再次下滑。
  
  使得和人们更加歧视归化虾夷。
  
  于是,恶性循环便这么诞生了。
  
  玛卡闹就是“因被歧视,于是走上歪路”的典型例子之一。
  
  他曾经是一家布料店的员工。
  
  是那家店内唯一的一名“非和人”员工。
  
  店主之所以雇佣玛卡闹,也不是因为他不歧视归化虾夷。
  
  而是因为雇佣归化虾夷比较便宜。
  
  许多店家都不愿雇佣归化虾夷,令归化虾夷们极难找到一份事来做。
  
  这使得各个店家有充足的余裕用低价来聘请归化虾夷们——什么?你嫌低?那你去找别家吧,看看别家的人愿不愿意雇你。
  
  因归化虾夷们别无选择,所以就只能接受如此不平等的待遇,明明干着和其他和人一样或更辛苦的活,但却拿着远比其他和人更低廉的工资。
  
  那时还只有14岁的玛卡闹,虽然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饱受着歧视,但他仍心向美好的生活。
  
  他心想着:努力工作,努力攒钱,日后娶一个和人妻子,生个混血儿出来,接着再让儿子去娶个和人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