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随即请来陈宫和陆逊一起商谈此事。陆逊笑道:“大都督,我们在装模作样地演戏,诸葛亮和关羽也在装模作样地演戏呢!”
陈宫也笑道:“那我们就跟他们一起演下去吧!看看最终究竟谁的假糊涂能骗了对方的真糊涂。”
周瑜兴奋地道:“陈军师、伯言,会不会存在另一个可能——诸葛亮和关羽不是在演戏,他们的确闹翻了?马谡说的都是真的?”
陈宫正色地道:“大都督,你又来了!切记,不可被表面假象欺骗!”
周瑜心头一惊,他肃然行礼:“在下又自作聪明了,多谢陈军师指点。”
潼关,关上关下处处烽火狼烟、尸山血海。
大地震动,山河变色。进攻的汉东军犹如惊涛拍岸的狂澜洪潮一般在惊天动地的杀声中一次又一次地冲击在愈发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的潼关外墙上,漫山遍野的兵马海洋里,数以百计的重型、巨型攻城器械就像数百头怪兽一般不断地啃噬着千疮百孔的潼关,被乱箭射得犹如刺猬豪猪似的渡濠车、填壕车完全地堵塞了关外的水沟土坑,汉西军事先已把潼关入口用泥土砖石彻底地封死,使得汉东军的冲撞车、冲击锥完全无用。雷声滚滚,汉东军后方的霹雳车没完没了地抛射着暴风骤雨似的石块、火油弹、火药弹,砸得、烧得、炸得关上血肉横飞、烈火熊熊、浓烟滚滚、电闪雷鸣,进攻的汉东军以覆盖铁甲钢板的轒輼、木幔为依托,轮番地扑向潼关,关上礌石滚木不断而下,砸得汉东军的轒輼、木幔火星四溅继而凹陷变形,箭楼上的汉东军弓弩手们万箭齐发,与关上的汉西军弓弩手们展开对射,箭雨随着血雨一起瓢泼四溅,庞大而坚固的飞梯、云梯一次又一次地压上潼关的外墙,汉东军的军士人流源源不断地通过飞梯、云梯攀爬上潼关,身披重铠、手持钢刀,跃上关隘与汉西军展开殊死搏杀,惊心动魄的兵刃与兵刃盔甲撞击的金属颤音、兵刃切入人体组织的闷响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哀鸣、悲痛欲绝的哭嚎咒骂、五内俱焚的呼喊吼叫…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响彻云霄,每时每刻都有生命消逝在这场以潼关为台风眼的台风一般的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中,犹如死神的盛宴。
这是一场双方硬碰硬的大型交战,参战的汉西军尽为精兵,毕竟,潼关一失、长安难保,汉西军不得不拿出精华、精锐部队以及铆足全力地死守潼关。双方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潼关完全笼罩在了血火之中,城墙红黑斑驳,被鲜血染红了、被烟火熏黑了,关上关下尽皆尸骸如麻,双方箭飞如雨,汉东军的霹雳车群抛射去的石块、火油弹、火药弹犹如飞火流星,汉东军从关上投掷下来的礌石、滚木、火油弹、火药弹犹如瀑布泥石流,关上关下一片大火,城楼在滔天大火中轰然倒塌、化为灰烬,逼压关隘的飞梯、云梯也纷纷着火,被杀伤的两军士卒犹如风中枯叶一般不断地从关隘上、飞梯上、云梯上手舞足蹈地甚至浑身大火地惨嚎着坠地,关上关下到处都是大滩大滩的血泊、七零八落的兵器和盔甲、四分五裂的攻城器械和血肉模糊、死状不同的尸骸,有的被兵刃砍杀而死,有的被砸死,有的被炸死,有的被烧死,有的摔死,有的被乱箭射死,或肚破肠流、血如泉涌,或脑袋开花、筋断骨折,或断手断脚、身首异处,或皮焦肉烂、化为木炭,或遍体鳞伤、体无完肤…血腥味混着焦臭味,惨烈不已。
一般而言,攻坚作战的攻守双方将会付出四比一的伤亡,守方具有地利优势,攻方自然需要付出更大的、数倍于守方的代价,但这场潼关之战的汉东军和汉西军的伤亡只是二比一,汉东军的强大实力和诸多优势大大地弥补了攻守双方的天然差距。汉东军突破潼关只是时间问题。为了稳定军心、鼓舞士气,刘备“御驾亲临”潼关,并且带来了由陈到、刘封统领的汉西军最精锐、最强悍的部队——白毦兵部队。白毦兵个个头戴以白色牦牛尾为装饰的头盔,身披以白色毡皮为装饰的盔甲,形象鲜明、装备精良,其成员都是身经百战的骁勇忠烈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