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说的这么轻松,到像真跟小事儿一桩。【www.aiyoushen.com】
袁澄娘到底是欢天喜地的回兰芷院,也跟没事儿人一样。
到把世子夫人刘氏给吓了一跳,那西院,她是半步都没进去过,但也知道那里种着一院子的茶花,当年老侯爷都是依着朱姨太的喜好种下,说起来也都快跟袁四爷的年纪一样长久,没想到就这么着让五娘全拔了个精光。
她心里又惊又怒,她带着儿子儿媳到娘家拜年,结果一回来就听到这事,简直是将她给惊坏了。她如何不知老侯爷对朱姨太的心思,就算这几年老侯爷对朱姨太的心思淡了些,身边也有了些更年轻漂亮的人,可这么多年,老侯爷又不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就算是宠朱姨太,也是身边儿人有人,一直就没断过——她就在想老侯爷会如何发作五娘。
当然不止发作五娘,她如今主持着这侯府的中馈,只要一想到老侯爷有可能怪罪到她头上,她就暗了脸,觉得这三房的五娘真是不省心。也亏得今早老侯爷出了门访旧友,这才一时间没闹出什么事来。
要是老侯爷一回来,都不需朱姨太哭诉,事儿必定叫老侯爷知道。袁五娘受了罚,那是袁五娘应受着的事,可她这个世子夫人免不了吃一顿排头。她的眼神也深了起来,吩咐跟前的项妈妈道:“大爷回来的时候,赶紧把这事儿在大爷跟前一说,省得到时大爷也跟着吃排头。”
项妈妈心里头也觉得这五姑娘也太霸道了些,“也不知道五姑娘与朱姨太怎么了,五姑娘好端端的竟然将朱姨太院里的茶花都给拔了,这事儿透着点古怪。五姑娘性情是……也不至于闹这么大的阵仗!”
她到不好直接说袁五娘的性子,虽说是分出去的三房,到底还是老侯爷的亲孙女,她说话自是要顾着点,不会随随便便地编排了五姑娘。
刘氏就喜欢她这份谨慎,别人都能说袁五娘如何如何,她当大伯娘的这里也不好传出什么闲话去,“你使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什么事儿把五姑娘弄得跟个炮仗一样了?还得使个合适的人去梧桐巷走一遭,把这事儿说与三弟听,省得老侯爷真发作了五娘,三房那里的人还不知这事儿,万一五娘遭了罪,三弟与三弟妹又得怪罪我。”
项妈妈觉着也是这个理,心里又不免为大奶奶觉着忧心,“大奶奶,您可……”她眼里一酸,这话就说不下去了。
到是刘氏不在意地摆摆手:“大抵我就是这劳碌的命。”
项妈妈连忙收拾了情绪,劝慰道:“大爷跟大哥儿都记着您的好呢。”
刘氏思及丈夫袁大爷及儿子袁康明,不免带了几分笑意出来,“我到不盼大爷了,我们老夫老妻都这把年岁,就盼着子孙绕膝,就盼着康明有出息呢。”
项妈妈连忙夸道:“大哥儿今年下场恐是无忧,大奶奶您就放宽心吧。”
刘氏到没真盼着儿子袁康明中举,袁大爷是世子,这将来的世子便是袁康明,谁还能越过她的儿子不成。若真能中个举,到是给儿子景上添了花,她自然也是高兴。当然,她也没有真抱那么大个希望,反正有爵位在身,这中不中举的事,她实是没放太多心思。
她笑道:“我就由着他去折腾一下,省得他将来还埋怨我不让他去,项妈妈你想想这得多少人往这科举的独木桥上走?我那小姨父听是年少时还有才呢,如今不还是个秀才?真有那容易考上的?康明想去考,我到不拦着,就怕万一这不中后就叫他难受呢。”
项妈妈细心劝道:“大奶奶您就放心吧,大哥儿定能理解您这一番苦心。”
刘氏叹口气,“但愿吧。”
项妈妈这才退出去,赶紧地让使人去梧桐巷跑一趟,将这事儿的要紧处都说与袁三爷知晓才好;她吩咐好了这事,就又使人去与袁大爷外书房处的人说了一声,要是袁大爷回来了,赶紧回她这里一声。
袁澄娘从侯夫人那里得了话后就回了兰芷院,她到不是不担心,跟着她到侯府来的一众丫鬟婆子们可吓得不轻,谁能想得到五姑娘一句话,竟然叫横霸了西院那么多年的朱姨太连个脑袋都没敢探出来,硬生生地让五姑娘将西院的茶花都给拔了个干干净净。
跟着袁澄娘一道儿去的丫鬟们此刻都有些惴惴不安,天色越来越暗,都让她们的胆子越来越小,好像下一刻她们就要被拖出去打个半死。不,打个半死还是件好事,要是被发卖了,那哪里还有什么好去处?
一时间,兰芷院半点声音都没有,好像成了没人住的院落。
紫藤到底心忧,看了看方才在西院里一直挡住西院人手的如燕,心里头不由得埋怨起来如燕来,怎么姑娘说什么就听了什么,姑娘做这样的事,如燕竟然还不拦着,还将西院的人给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