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娘回了屋,心还砰砰跳。【】
紫藤领着丫鬟们在廊下候着她们家姑娘,一见着姑娘身影,紫藤上前急道:“姑娘您可回来了。”
袁澄娘一笑,“可不就回来了嘛,你们都没事吗?”
紫藤见她们家姑娘瞧着并不像出什么事儿的样子,心也放下来,“跟着三哥儿回的梧桐巷,自是没有什么事,我只是担心姑娘呢。”
袁澄娘坦然道:“我还能有什么事儿。”
她往里走,屋里的地龙烧得极旺,自有丫鬟上前替她将披风脱了下来,紫藤连忙递过一件稍薄的外衫来替她们家姑娘披上。袁澄娘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丫鬟们捧着铜盆进来替她洁面,并将她发间的钗环给去了。她微眯着眼睛,由着丫鬟们伺候,“薇娘妹妹应是安然回永定伯府了?”
紫藤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面巾仔细地替她们家姑娘净面,隐约瞧见她们家姑娘唇上有些不一样,不由得心上一跳,却是不敢问出口,“回姑娘的话,三哥儿亲自送张姑娘回的永定伯府,一路上未有什么事。”
袁澄娘一点头,“今儿个夜里,你们也累了,也早些歇着吧。”
紫藤忙道:“多谢姑娘。”
待袁澄娘收拾好换上寝衣后,紫藤便吩咐着小丫鬟先去睡,她自己则睡在袁澄娘的榻前。
袁澄娘睡在床里,许是这夜不平凡,才叫她的睡意迟迟未上来,屋里的灯熄了,窗外的月光微微地透过来,让屋里多添了一丝银霜之色。她从未想过与蒋子沾还能这般的、这般的……
只是一想到她双脚踩在他的双脚之上,随着他而飞舞,全身心涌上来的快意令她半点睡意都没有。她从未、从未如今天一般开心过,虽是后面儿他的进攻性叫她有点慌乱,还是觉着有些羞涩。她忍不住地舔了舔唇瓣,仿佛还能感觉来自于他薄唇间的压力,还有与她同样柔软的舌尖,却比她更为强势,就那么强势地冲撞着她的唇齿间,叫她魂都没了似的——
她不由得捂了嘴,脸上又烫红了起来,拉起锦被将自己满头满脑地盖住,——才没有一会儿,她又热得将锦被扯开,露出自己的脸来,空气里弥漫着叫她欢喜的香味儿,她重重地深呼吸一下,“紫藤?”
紫藤还未睡着,闻言便坐了起来,“姑娘?”
袁澄娘道:“换成薄荷香吧。”
紫藤一愣,又随即就反应过来,“好的,姑娘。”
薄荷香一点,屋里的香味似淡了些,又多了些沁凉的味儿,这才叫袁澄娘慢慢地睡过去。
小定的日子很快来临,双方在小定之前交换了庚帖,婚期也赶得挺急,三月二十五的日子成亲,与别人家成亲总要准备一年半载的不一样,这样子着实是快了些,但蒋子沾的年纪摆在那里,也不算是太赶。
婚期一定,傅氏就忙得跟个陀镙似的不停,且袁三爷的外放文书也跟着下来了,又得替袁三爷准备东西,袁三爷此次并未去江南,而是去四川绵阳任同知从五品。外放文书上很明白地显示袁三爷并不需要过了年就去任上,而是四月中旬去绵阳任上就行。
这让袁三爷又惊又喜,喜的是女儿成婚他能亲自看着女儿出嫁,惊的是准女婿竟然有这么般大的面子能让他亲自看着女儿出嫁。袁三爷心里头又隐隐地替准女婿担心,生怕准女婿因着这事叫外人诟病。他为此还特特地找来蒋子沾谈了一回,在知道绵阳同知确实是四月中旬才回京述职,这才暗暗地放下心来。
才出了年,袁三娘就要出嫁。
袁澄娘自是跟着父母前去二房喝喜酒,并给袁三娘添妆,进得二房所在的巷子,自是喜气洋洋。袁二爷原是想着让袁三娘在侯府出嫁,偏没得到老侯爷与世子袁大爷的支持,致使他一腔爱女儿的心思都落了空,只得悄悄地将从侯夫人给他的一千两银子里拿了五百两给袁三娘。
袁三娘得到这五百两银子,自是在袁二爷跟前小意殷勤,差点让袁二爷将留下的那五百两银票也给了她,到底是没有再给,袁二爷还想留着银子呢,二房没有多大进项,要不是侯夫人时不时地贴补于他,二房这日子委实难过。
袁二爷没觉得他这般年纪还得靠亲娘贴补面上无光,他就想着他一没爵位,二没银子,亲娘还能不疼他?就依着他的俸银,于加上二房是有些产业,养家糊口到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他是男人,总要有花销的银子,总不能一点儿都不花销吧。
袁二爷时时恨自己为什么不是长子,而是次子,偌大的侯府,与他无关,更与他的儿子无关。他都亏到这份上了,难道还不许亲娘贴些银子不成!“三弟,三弟妹,你们可来了,再不来,我可要亲自去请你们夫妻了。”
这不,袁二爷说话没个遮拦,不知道的人还得误以为二房与三房有旧恶,听得袁三爷眼皮子一跳,嘴上便道:“二哥也真是忒心急,三娘是我侄女,如今三娘要出嫁,我还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