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两人那神色,花开如何不明白他们的心思?
如今,华冰娱乐与筱筱娱乐在蜜月期。
然而,花开在巴蜀蛰伏,并不意味着今后不走出来,不管是拍片的类型还是投资,都要不断变化,不可能一直窝在蓉城的。
当然,总部会钉在那里不动,即便做大了,京城也不过是个办事处。
甚至办公地点都物色好了,就是自己的房子,跃层一两百平,办公住宿两用。回头得问下车龙品租房协议的日期,尽早收回来。
张亚明如释重负,刚才问话的时候,即便装作不经意,还是很紧张。
“花导您这么说就对了,”他呵呵笑道:“今天我给您找了一个合作伙伴。”
成桓章面沉似水,花开的回答让他很不满意。
更不满意的是姓张突变的态度,今天是劳资请客,你特么真要合作,自己花钱不就得了?
钟声和他从穿开裆裤就认识,怎不知道他的心思,轻轻在他手上拍了一下。
“哦?”花开半开玩笑:“张主任,先说好,不是国字号或者在全国排名靠前的我不认!”
“花导,你看尊夫人都是外国的,怎么眼睛直盯着国内这一块呢?”张亚明有点兴奋:“不瞒各位,今后我就负责引进国外的电视剧。”
“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华夏必须要和世界接轨。我们的经济早就和世界经济接轨了,文化领域还相当滞后。”
“有鉴于此,崔局长让我不断去引进国外的好剧,让国人从中也能学到一些东西。”
钟声不以为然,撇了撇嘴,使劲地吸溜一口饮料。
“那啥,我马上把美华投资的人请进来。”张亚明觉得气氛有些冷,自说自话。
等这人一出去,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就连不太懂华语的克丽丝都发现了问题。
“兄嘚,明天晚上不是要拜见老爷子吗?”花开觉得还是要露点儿风声:“到时候我们再详谈。对了,钟组长,在广电那边还有熟人吧。”
他左手向外面指了指:“这哥们儿一个负责进口电视剧的,也不对口啊。”
“哥,包在我身上。”钟声顿时眉开眼笑。
成桓章也不说话,“哼”了一声,干脆就拽着钟声坐到主位上。
花开刚想制止,没想到张亚明已带着人进来,难不成起先在外厅等候?
来的是一男一女,女性走在最前面,眉眼间是华夏人无疑,可是这头发染成红色,眼睫毛长长的遮住了眼睛,嘴唇也涂得血红,长什么样根本就看不清楚。
男的是一个西方人,尽管没有花开高大,也有一米八上下,小伙子轮廓分明,鼻梁很挺,眼睛是灰色的。一头金色卷发齐肩,看上去比较随性。
“hello,大家好,我是mary。”女的不待招呼,一屁股坐在下首。
“你们好,我是sam。”男的露出微笑没说这蹙脚的普通话,也跟着坐她旁边,恰好挨着克丽丝:“mary请我来做美华投资的ceo。”
张亚明的脸上有点难看,他原本准备自己和那女的坐上位的。
“噢,请原谅,原来这里还有一位漂亮的女士,sowhereisyourhomeland?”sam瞬间注意到了。
“iceland,不过我是华夏人,请尽量和我讲普通话,我正在学习。”克丽丝浅浅一笑。
女的嘴角扯了扯,有点不屑的样子。
“诸位,让我隆重地为大家介绍,这位女士就是美华投资的老板mary女士。”张亚明不得不介绍下:“她为我们搭桥,广电引进了指路明灯。”
女的有些倨傲地站起来,四下点点头。
sam心直口快已说了自己的身份,他瞅瞅克丽丝,又瞅瞅烤鸭。
场面一时间比较尴尬,张亚明反客为主:“来来来,大家别客气,开动咯。”
这哥们儿不管位子有多高,好像对女色没有免疫力,迟早得摊上。起先看克丽丝的眼光,让花开很不舒服。
身在体制内,民不举官不究,确实没人来管你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一个发行部的副主任,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既然他今后负责外片的发行,与华冰没多少来往,但是别的人难免会被他的头衔唬住。
这个世界的华夏,也有很多资金流进了娱乐圈,并不是每一个制作公司都有能力和关系让自己的电视剧播出的。
一不小心求到这位爷头上,你想要的,给你。但是不办事后果就难说了。
人家的钱也不是大水冲来的,能在经济浪潮中挣到钱且闯进娱乐圈的人,哪一个不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不办事或者办不成事,看看那些人怎么收拾。
花开尽管不想今后和他打交道,还是不愿意得罪,举起筷子示意了下,夹起一片鸭肉在调好的蘸料里浸了挑到嘴里,觉得味道稍甜。
看到克丽丝眼巴巴的样子,拿过她的筷子,操作了一番,小心翼翼地喂她。这玩意儿,很容易糊到嘴巴周围。
还是在她角糊了一点,花开抽出纸巾细心擦拭。
“谢谢老公,我会了。”克丽丝甜甜一笑,熟练地拿起筷子夹起鸭肉。
mary脸上有异色,刚才她还以为这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白人,既然不会吃烤鸭,显然是嫁到华夏不久。
她脸上的笑容真诚起来,一边吃着鸭肉就大葱一边问:“花导,不知道贵公司是否要走向国际?”
“当然,”花开有些诧异,还是回应:“我们每一个文艺工作者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要宣传华夏文化,让西方知道我们的电影和电视剧是什么样的吗?”
“华夏文化有什么好宣传的?”mary不以为然:“利益才是最终目的。您在国内赚的是rmb,而发行到国外就是绿油油的美金。”
“恕我不敢苟同,”花开放下筷子擦擦嘴:“不管是美金还是欧元,今后我要去赚。同时,也要宣传华夏文化,这是作为一个歌者一个导演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