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雨，打在皇宫的穹顶上，烽火在风中渐灭。
门被人推开，白袍的人举着骨伞，雨水滴落下来，打湿门前的地毯。
“先坐吧，我已经让奴隶帮你拿干衣了，如果你想的话，一会儿你可以先去皇家浴场泡一泡。”
尼奥斯站在壁炉旁边，背对着门口的人，随手指了指身边的座椅。
“不用了，尼奥斯大人，我很快就走。”奥托收起伞，来到炉边，端正落座。
尼奥斯挑了挑眉，转身走去酒柜旁：“那么要喝什么，葡萄酒、蜂蜜酒还是苹果酒？”
“随便。”奥托扯了扯湿透的长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那么就葡萄酒吧，这里只有葡萄酒。”尼奥斯抓起银杯和银罐，倒了小半杯给他。
“谢谢。”奥托接过酒杯，小口小口地抿了几下，感受着火焰的暖意传遍全身，理智重回大脑。
尼奥斯也不打扰，也不说话，拍拍椅面的灰尘后，悠然坐下，翘起二郎腿，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喝酒。
半晌。
奥托喝完了最后一口，低头看着酒杯：“所以......既然只有葡萄酒，大人为什么还要给我别的选择呢？”
“有没有是一回事，问不问又是另外一回事，”
尼奥斯背往后一靠，微笑：“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亲自接见你的原因。”
奥托张了张嘴唇，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所以，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你指什么？”
“你要放弃我现在拥有的一切，”
奥托深深呼吸，紧捏酒杯，语气低嘶，饱含着丝丝怒意：“就因为你不相信我，你怀疑我会拿着手里的士兵造反，就像那个提图斯一样！”
怒气宛如实质，炉火猛地跳动，两人脸上火光一闪。
尼奥斯微微侧身，手指抵住额头，上半张脸藏在阴影之中，嘴唇一张，一声轻叹。
“是，也不是。”
奥托皱眉：“是也不是？”
“没错，很多时候，在政治之中面对很多疑问，这句话就是对那些疑问最好的解答，”
尼奥斯轻声说：“我的确需要保持对你的怀疑，就像我需要怀疑塞内加，需要怀疑阿克提他们一样。”
奥托脸色微变，暗暗心惊。
“只不过你和他们稍有不同，那就是塞内加和阿克提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我在怀疑他们。”尼奥斯左手轻轻指了指他的脸。
“为什么？”奥托下意识问。
“因为在你们看来，也许这盘棋已经结束了，”
尼奥斯沉吟了很久：“但在我看来，这盘棋才刚刚进入残局。”
残局？
虽然奥托不知道棋这种游戏，但通过词义的推测，也大致明白这个词语是指最后的局面。
“维特里乌斯退兵，韦帕芗败走，协会元气大伤，太后失势......
这些词句，这些局势状况的确很好，但他们都不代表赢，”
尼奥斯摇了摇头：“赢是什么，赢是斩草除根，身死道消，敌人没有翻盘的可能，一点都没有，这才叫赢。”
“所以？”奥托皱眉，还是没搞清楚里边的关系。
“所以，用用你的脑子，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