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安陆的十万亲兵虽然按兵未动,但四面的百万兵马似乎都已集结,大有伺机而动的迹象。”
阿冷打探的结果,正是魏蘼所担忧的,梁王确实正在调兵遣将,一场浩大的兵变一触即发。
“小姐,我们怎么办?要劝止王爷么?”阿冷忧心忡忡地问道。
海棠则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说道:“王爷手上有百万雄兵,襄王爷那里也少不得百万人马,两位王爷若是联手,打入京城去拿下紫禁城也并非难事,到时咱家小姐可就不仅仅是王妃了,得称皇后娘娘。”
海棠抖了抖身段,仿佛已经是皇后身边的“大家”了。
魏蘼摇了摇头,即便梁王得了天下,即便他依然奉她为皇后,又怎敌得过后宫凄凉?
无论兵变的结局如何,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是难免的,受苦受难的都是天下百姓。
“小姐,王爷早已心存谋逆,你若是冒然前去规劝,我怕他会灭你之口害你性命。”海棠见魏蘼犹豫不决,便不无担忧地说道。
阿冷点了点头,对海棠的担忧表示赞同。
魏蘼的眉心深锁。
梁王主意已决,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得动的,当年为了百姓而义无反顾的初心,如今已然不复存在。
“或许,张夫人能够劝得动他吧?”魏蘼喃喃自语。
海棠吓了一跳:“什么?小姐要去求她?”
魏蘼迷迷茫茫,只觉得,他既是将张谨言看得比她还重,那自然是张谨言出言相劝来得管用些吧。
“不,我决不让你去求她。”海棠气呼呼地,魏蘼也无二话,挥退了海棠与阿冷,寻了个空自己找张谨言去。
张谨言不在屋里,也不在无衣园,连那个诡异的山洞也找过了,没有张谨言的影子。
顺着山洞往里探,却发现一个从未见过的去处,一层层的坛子垒放,却原来竟是一个酒窖。
魏蘼顺手打开一个坛子,一股子酒香沁入心脾,是那最令她醉心的荼蘼佳酿,浅尝一口,从唇舌到心头醇香满溢。
她索性坐在地上,抱着坛子咕噜咕噜地饮一个满怀,人也飘飘忽忽如醉似幻,不知不觉得一坛已快见了底。,
经年往事,桩桩在眼前,却又件件迷离。
“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不如归去也,不如归去。”她饮一口荼蘼酒,吟一句伤心词。
凝霜夜,月似怯,花如雪,听谁又说永远?道再见,不如一醉千年!
这一醉,睡过了两天一夜。
梁王府里已是炸开了锅。
海棠哭成了泪人,阿冷里里外外寻遍了,唯独不知有酒窖这个去处,想起城中多起女子失踪一案,急得又往城里城外疯似地找,还是毫无头绪。
阿冷急坏了,领着海棠直接闯进了无衣园梁王的木屋去,冲着梁王直嚷嚷:“还我们小姐来。”
张谨言双臂一横,拦在了梁王前面,冷声说道:“你们小姐是何许人?倒向咱们王爷来讨要?”
海棠对于张谨言十分不屑以哼了一声:“我与王爷说话呢,你是什么东西?”
梁王眉心凝蹙:“放肆!她是本王的夫人。”
阿冷朝着梁王抱了抱拳,说道:“王爷再怎么不承认我家小姐,她也是圣上指婚的梁王妃,如今王妃失踪,请王爷您务必派兵搜寻才是。”
张谨言适才得了梁王一个天大的面子,顿时底气十足,冷笑了一声“王爷的兵马那都是派大用场的,区区一介女流,值得王爷大动干戈么?”
气得海棠扑上去就与张谨言扭打:“怕不要被你这贱人给害了。”
梁王也不去理会她们,只淡淡然对阿冷说道:“本王已经问过守门丁,蘼儿并未出府,总不过是躲在哪个角落不想被打扰罢了,二位不必担心。”
海棠一边与张谨言扭打一边却还回头来嚷道:“王爷您是不担心呀,咱小姐命里带了个苦字,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不解风情的王爷?”
张谨言则反唇相讥:“谁说咱王爷非得解你家小姐的风情了?自不量力。”
梁王与阿冷这都退出木屋去,就留着海棠与张谨言又扯头发又撕衣裳的打了个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