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伊一听,总觉得后头有人,赶紧拖着被子靠近荣郇,自己扒拉着荣郇往人身上爬,最后终于坐在荣郇怀里才松了口气。
她一边害怕,一边还要听,“然后呢然后呢?”
王寺丞道:“然后晋阳郡主就大闹大理寺,闹得下官等好不头疼,直到皇上下抚旨才停手。”
荣郇对八卦不感兴趣,冷静地问:“其余几位大理寺卿呢?”
“那几位大人死得就更不明不白了。”全寺丞忍不住拍大腿,眉飞色舞,“王爷,就是给赵立源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谋害那几位大人呐。”
荣郇手放在桌上,指节轻轻敲击桌面,拧着眉心,若有所思。
底下这人说的不无道理,历任大理寺卿都背景不凡,赵立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这种风险。
白伊伊缩在荣郇怀里,脑子里想着电视剧的剧情,小声说:“皇上会不会不喜欢大理寺卿?”
荣郇皱眉,扫了一眼底下两人,用只有他们父女俩听得到的音量说话:“为什么这么说?”
“皇上要是想他们死,那他们不就应该死得透透的?”白伊伊撇嘴,视线警惕地将周围瞄了一圈,“说不定赵胖子是受了皇上指使。”
她孩童语气,说出的话也经不住推敲,却让荣郇忍不住皱眉。
生命都是有迹可循的,更何况是几个身前显赫的生命,只消翻看大理寺的卷宗就能嗅到死亡的味道。
荣郇抬手,命人将阶下两个官员拉下去,等待三司会审。
两个小官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大概是没想到故事讲得那么好,居然都没能达到减刑的效果,十分郁闷。
人被拖下去,周遭都安静了。
荣郇将白伊伊抱在腿上,伸手捏捏她的小脸,又拆了她的头发玩玩,完全是拿她当玩具。
白伊伊撇嘴,“爹爹——”
“人知鬼恶,鬼晓人毒。”荣郇一边给她捋头发,一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要是真遇到了,未必吃亏的就是人。”
白伊伊吐舌头,“可是她长得丑,吓都能吓死我。”
“都是假的。”荣郇摸了摸她的头。
白伊伊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把梦的事说出来,她估计就是说了荣郇也不信。
“老奶奶真奇怪,为什么要给爹爹这个破差事,一点也不好玩。”
荣郇笑了,“这不是玩。”
白伊伊瞥了他一眼,“要做正事,就应该做丞相,做摄政王。”
她刚说完,荣郇就眸光一闪,伸手抚摸她的脸,“要做什么?”
白伊伊想起来,宣朝根本没有过摄政王,她一个孩子更不应该知道,一时嘴快说漏嘴了,该死!
“画本里说的。”她歪着脑袋,眨着大眼睛卖萌,“从前跟着娘亲流浪,娘亲常常给我讲画本,她说爹爹很厉害,将来一定能做比《上将军》里的摄政王还厉害的摄政王!”
荣郇呵了一声,挑眉,“你不是不太记得娘亲的事吗?”
白伊伊语塞,咽了一口口水,“偶尔想想还是能记起一点。”
“你都正式封郡主了,爹爹还没找你娘亲,心中十分愧疚。”荣郇叹了口气,模样十分愧疚,话峰一转,“不如这几日便叫人发文书,叫全天下人都替你找找娘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