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芃立即停下了脚步，举起了枪，躲在墙体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整条马路仍然是一片死寂，既没有人类的动静，也没有怪物的响动，有的只是令人心中发紧的安静。
马路两边的建筑物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路灯也已经倒下了大半，只剩下了几盏路灯，照着下方堆积的五六具尸体。
有人类，也有“怪形”。
自从“白夜”降临之后，青江区的路灯就被人为设置成了24小时不停止照明，但即使如此，照明依旧严重不足，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路灯会成为“怪形”首当其冲的标靶。
人类会下意识地寻找光亮带来的安全感，而“怪形”借此找到自己的食物。
灯光的照耀下，反而通常是最惨烈的战场。
“怎么了？”槐序跟上来，低声询问情况。
夏芃指了指上方的路牌，道：“昨晚的广播里才说过，北长一路应该已经在军队的救援范围内了。”
她转头看向了街道上，眯起眼睛：“但是现在看来……广播里说的，似乎有一些信息误差。”
槐序看了一眼那些尸体，挑了挑眉，道：“不，或许并不是误差。”
槐序道：“看见最里面那具尸体了吗？他穿的是旧七区的军装。”
夏芃一愣，再次仔细看去，果然发现在堆叠尸体的最里面，漏出来了一件属于旧七区的军装。
那是军人！
广播里没有说错，这里确实已经在军队的救援范围里了，但是现在的问题也许是……他们的救援行动失败了。
夏芃眼皮一跳，心里顿时产生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两人继续往前，搜刮了一些店铺屋子里残留下来的物资，并且无一例外……在那些屋子里，或者屋子外面，有着几具军人的尸体，大多都不完整了。
越往前走，建筑物的破损程度也越来越严重，简直像是被无数的炮弹洗礼过一样，坍塌成了一片又一片的废墟。
夏芃伸手摸了摸旁边建筑物墙壁上的焦黑弹孔，深吸了一口气，甚至还能闻见浓郁的硝烟味道残留在这里。
这是她最熟悉的味道——战争的味道。
光是这么看着，她就能够想象出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军队和大量“怪形”狭路相逢，随后动用了大量的武器与之交战，但最后似乎是两败俱伤，“怪形”虽然被消灭了一部分，但军队也不得不随之退走。
槐序蹲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其中一具尸体：“死亡时间……应该已经超过了三天。”
夏芃皱起眉头，有些疑惑：“昨天的广播才说了推进到这一片区域，怎么会有军人在这里死亡了三天以上……就算广播信息有延迟，也不应该延迟到这种地步。”
槐序点了点头，从这军人身上摸出了狗牌，看了两眼，道：“这是旧七区的特种部队，不是负责探查的先遣部队了，这是已经动真格了，但是看样子结果似乎不太理想。”
夏芃也认得这个狗牌的样式，她当雇佣兵的时候，和各种部队都进行过接触，十分熟悉各国的武装力量构成。
不过……槐序也这么了解情况，倒是有点意外。
但貌似也在情理之中，这个男人好像永远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