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堂仍回头看了一眼夏芃,看见后者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与梁金马各自盛了一碗粥,坐到槐序身边。
这一坐下来,就难免感到有些尴尬。
梁玉堂搭话道:“槐先生家客房里的熏香不错,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独门秘方?”
槐序咽下嘴里的粥,这才道:“有啊,不过那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不能外泄。昨晚睡得还不错吧?我特意放在客房里的。”
特制强力配方,用来做烟雾弹的话,如果在比较密闭的环境下,足够在短时间内直接迷晕一头大象。
混在精油里的剂量很小,但也足以让人无知无觉一个晚上。
至于想隔着墙听见什么……那更是无稽之谈。
梁玉堂闻言感激道:“槐先生真是体贴,一夜无梦,一睁眼就是天亮了,不夸张的说,我从来没有睡过那么好的觉,尤其是家父逝世之后……”
他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
槐序不动声色:“客气了。只是这下你们该相信我不是什么怪物变的了吧?”
梁玉堂脸色尴尬,自然连忙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昨天是我没有管好这保镖,我替她道个歉,希望槐先生能原谅我们的无礼冒犯。”
能替下属道歉,又不摆架子,这位梁家大少爷的人品其实也不赖。
夏芃心想,可惜他们的老子人品似乎不怎么样。
梁玉堂趁机问了一些梁锦日常生活上的问题,槐序都能一一对应上,可见两人确实经常往来。
槐序也问了些两兄弟目前有没有什么困境,平常在公司里有没有遇上困难,或许他也可以帮点忙。
梁玉堂谦虚地道:“目前还没什么困难,我们兄弟两个负责不同方面,我对内,他对外,互相帮衬,还能勉强支撑。”
槐序道:“老梁的公司主要业务是外贸吧,这么说来,令弟经常出差,一定很忙吧?”
梁金马道:“也不算忙,几个月出去几趟而已。”
梁玉堂拍了拍梁金马的肩膀,向槐序道:“别听他的,经常一出去就得一两个星期呢,辛苦差事,但如果不是金马来做,我不放心。”
槐序闻言笑了笑,感叹道:“你们两兄弟的感情可真好啊。”
这么一番对话下来,餐桌上的尴尬氛围没了,宾主尽欢,冰释前嫌,相谈甚欢。
梁金马却没有胃口吃饭,满腹心思,只觉得哥哥这副做派过于优柔寡断,哪像是马上执掌公司大权的人。
而且昨天睡得那么沉也好像有点不对劲……一个人睡得沉就算了,为什么两个人一起睡得跟死猪一样,那香薰效果真有那么好?
跋涉那么远,累说得过去,可他昨天一直紧张戒备,特意想熬上一夜,怎么就也睡过去了?
可这也就是他自己的感觉而已,他们又没有半夜被套麻袋,这么无缘无故地,倒像自己得了被害妄想症。
梁金马一直信这槐先生是好人,但这不妨碍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思考。
吃完了饭,两兄弟和夏芃便动身前往梁锦的别墅。
这别墅四周还算暂时安全,并没有出现那些怪物,两边离得又近,几人很是顺利地迅速进入了别墅。
然而在里面仔仔细细地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和钥匙有关的事物,里面只有那一堆梁锦生前最爱的字画真迹,只能无功而返。
临走前,梁玉堂看着那些死气沉沉、安安静静的字画,心情复杂:“爸对我们的关注,恐怕比这些画还少。”
梁金马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哥你这就说错了,在他心里,我们哪里比得上这些画啊。”
“……”梁玉堂一时语塞,随后注意到了被放在角落里的一幅画。
他瞳孔一缩,有些犹豫地道,“那是……萨洛扬的真迹?要是真的,这幅画起码值十个亿。”
萨洛扬是北陆合众国乃至是世界历史上最有名的画家之一,直接创造了一个绘画时代的男人,他的真迹就算是最小的一副手稿,也拍卖出了五千万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