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的实力从来不低。
最让她震惊的是，绿妖在直接受到了那一掌之后，竟然毫发无伤。
陵碧落立刻开启了神识，她探进去了。
绿妖倚在一棵树上，然后低低地笑着，她随手一拂，陵碧落的神识便被弹了回去。
因为冲击力太大，陵碧落被生生震出了血，一丝血液从她的嘴角蜿蜒向下，红艳地刺目，与她白皙的肌肤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绿妖看到陵碧落的血液后，更加兴奋了，她的表情开始不稳定，甚至有逐渐暴走的意味。
她的笑容愈加地放肆，放大，到了最后，原本妖艳的脸因为这怪异的扭曲变得十分狰狞。
陵碧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她放弃了封闭嗅觉，而是运转了全身的内力，内力流淌在身体里，她静默地护住了自己的心脉，然后左手伸开，她将力量凝聚在手中。
风集聚在她的脚下，形成一个隐隐约约的圈，她在这中间，发丝也微微向上扬起，她的双眼变得凌厉而有些发红，嘴角的鲜血还有一点残存，她伸出了手，随意地一抹，尚未干涸的鲜血都被抹掉了，只余下一些已经干涸的，红的与白的交织，依然刺眼。
一把有形态的剑出现在她的手里。
这把剑只有剑柄，其他所有的纹路都没有，外观看上去是若隐若现的水蓝色，有时候会像是银色，她握紧了那把剑，然后举起，指向绿妖，“我本不想与你兵刃相见。”但是却无可奈何的，每次都是如此。
绿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笑得更加开了，那笑声听着愈加的刺耳。
她也毫无惧色，坦然地面对陵碧落。
而且她的手上没有任何武器。
陵碧落早就觉察到端倪了，擅于用毒的绿妖没有兵器不足以为奇，但自从一开始她闻到绿妖身上那股异香之后，她便留了一个心眼，选择封住了自己的嗅觉，还有部分心脉，以防被毒入侵，但刚刚因为察觉到绿妖的不妥，她将所有的力量都用在攻击上面，所以当她重新获取嗅觉，她惊讶地发现，绿妖身上并没有异香。
她不打算用毒进攻。
陵碧落冷冷地看着她。
绿妖就这样伫立在那里，时而笑着，时而怒容，处在癫狂的感觉。
有些记忆不合时宜地闪过。
那时候她还年轻，不是因为长生的年轻，而是因为心的年轻，那时候她的心并不像现在那样满目疮痍。
那时候的绿妖也并不像如今这般，处于崩溃的边缘。
陵碧落知道，当初的她，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今的绿妖亦然。
可笑的是，当初她答应过绿妖，她会做所有人的支柱，她不是为了单纯的报仇，她也不是为了单纯的利用，但最后，她没有兑现她全部的诺言，她让所有的人都只剩下灵魂的归属了。
她现在是绿妖的支柱。
只不过是恨意的支柱。
绿妖只想杀了她，那个当初一直跟在她身后甜甜地叫着姑姑的小女孩，已然消失不见了。
陵碧落眼前的绿妖，仿佛和千年前的绿妖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