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就真是泼出去的水了,他是陵家唯一的嫡孙,就可以为所欲为,连我这个姑姑都压头上来?”
陵珍只觉这一肚子话憋了一个下午,也不知怎地,当时在侄子面前说不出来。
只当自已当时气头之上,心绪紊乱,所以嘴巴不利索了。
陵佑国瞪着一双老眼,他还没骂她什么呢!
想到女儿毕竟是不知真相,心里虽然气,但也不至于多怨恨。
还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呢,她就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甩出一通话,看起来好像她受了更大委屈似的!
“你!你懂个屁!你压根就不知道,辰儿他这十年身上背负了些什么!”
“我要真是偏爱他这个孙子,就不可能会让他到他爸手底下做那些个危险的事!他离家出走的确不是你逼的,他早就不想呆这个家了!但是如果你不当了这个导火线,他至少不可能招呼不打一句就跑得无影无踪!你敢说你不是因为拂不开面子才跟他硬扛?他那么清高自持的一个人,又不像季家那些个花花公子,他不管哪个身份放出去,想在他面前博点怜爱的女人都能排到省外去,可他心里早都有人了,又怎么可能会对裴羽的示意半推半就吊着人家?以他在外面冷情残暴的性子,要不是看在你这个姑姑的面子上,裴羽丫头不卸下个把零件她走得出陵家?”
陵佑国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跳,本来只是想泄个气,没打算要把这女儿骂多狠。
可没想到这女儿当了个书记几年,官威不仅显摆到侄子面前,还到他这个老子面前拿起乔来了!
陵珍被老爷子一席话骂懵了,最后那句话,吓得她脸色一阵皮惨白。
她似乎这才想起来,大哥在国安局里担任着十分神秘的官职,而数年前,侄子陵夜辰在军队,以极其天才的速度升到中尉职衔,却突然以被革职而销声匿迹。
她虽然从家人的态度中猜到这只是个掩护,但也并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做什么。
当年的父亲也好,后来的大哥也好,还是现在的侄子也好,职衔个顶个的神秘。
只是同在体制内做事,以她的政治敏感度当然嗅得出来,这种事不能多问,哪怕是家人也不要去好奇。
十年里,因为长时间没怎么见过这侄子几次,导致她都快忽略了,侄子之所以会如此神秘,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是他在为国家做着十分重要的事,而她这个姑姑和侄子的感情早已疏远得有如陌生人,根本就不了解他的一切。
但爸的意思,还显示然不是指这点。
她突然又想起了葬礼前,陵姿跟她说的那句话。
嫂嫂的死另有隐情,而且是一个连他们这些家人都不便知道的隐情……
两人情绪都极其激动,声音半点没有收敛的意思,外面裴家一家人都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纷纷把目光投向被提名的裴羽。
裴羽没那脸皮等大家再听出个所以然,捂着脸冲进房间里,一把将自已关了起来。
“依依,你跟着你姐姐去的,知道你外公为什么生气吗?”裴云中问女儿道。
“不知道啊!我从张爷爷那边回来时,外公还很开心的,这几天我和夜星一直陪着外公说话,外公的心情都不错的,姐姐就陪着辰表哥,反正去张外公家之前,都还好好的。”裴依依茫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