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点头，认认真真地将昨天的事讲给宸宇卿听，连谁说了什么话，做什么动作也讲的事无巨细。
宸宇卿听完马上就懂了：“看来还真是常国公……”
“什么？”常瑞满脸惊讶：“宸少的意思是我们父亲惹了师父不痛快。”
宸宇卿说：“也不算是不痛快。”
常瑞和常阳没听懂他什么意思。
宸宇卿也没再说，他只是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凉依晗。
二人一看连忙息了声，只安安静静地坐好。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凉依晗才缓缓睁开双眼，见凉依晗想要自己倒茶，常瑞赶紧沏好递上前：“师父。”
凉依晗接过浅饮了一口，她将茶杯放下：“有话就说，别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看着心烦。
“姐姐……”常阳小心翼翼地问她：“父亲可是做错了什么事？”
常瑞也紧张的盯着她，只祈祷父亲可千万别做了什么，毁了好不容易和师父建立起来的情分。
凉依晗淡淡道：“没有。”
听到这俩人才松了口气，可他们还是觉得凉依晗待他父亲的态度不同了：“师父……”
凉依晗就他还想说话就问他：“你可知道我为何愿意与你常国公府结交？”
常瑞：“是因为大哥那一次巧合？”
凉依晗摇头。
常瑞想了想：“因为夕照国的关系？”
常阳差嘴道：“那是因为那位神女大人？”
常瑞一听吓了一跳，扭头狠狠瞪了常阳一眼，眼里满是警告。
常阳这才猛然想起上次在府上提起哪位神女大人时，姐姐差点动怒，他吓得赶紧闭嘴。
还好凉依晗没有啥反应，只是淡淡摇头：“不是。”
俩人一时间再想不起来其他理由，却听宸宇卿道：“你们两个可真笨。”
“宸少。”常瑞看着他：“您此言是何意啊？”
宸宇卿一笑：“你师父自幼混迹江湖，见多了人情冷暖，阴谋算计，包括救你大哥去常国公府恐怕也在她的谋算之内，可是在去你们府上之后，她却见你家父慈子孝，兄弟和睦，一片其乐融融的祥和之气，那一刻在她眼里常国公府不仅仅是一座府邸，而是一个真正的‘家’，所以她愿意和你们接触，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本事去护着常国公府，护着这个混迹官场，却难得有人情味的大家庭，可是你们却实在让人失望——”
听到宸宇卿说到最后也冷下来的声音，常瑞和常阳心里莫名一颤。
原来这才是他们一直觉得凉依晗并不暴戾的原因，可在明白的这一刻他们似乎已经失去了这份独特。
他们想不明白，除了先前五妹闹的不甚愉快，这段时间他们家并未发生过什么啊。
宸宇卿说：“你家确实与旁的官宦人家不同，比起权势更重亲情，可是这份亲情中却存在了偏私，你可知道比起为了名利不顾一切的人你师父更讨厌明明同父同母却偏偏被至亲之人区别对待的做法。”
“偏私？”常瑞急忙解释：“我爹娘除了从小对五妹溺爱之外，对我们兄弟四人并无不同啊。”
常阳也说：“父亲是有时对大哥更上心些，可那是因为大哥是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常国公之位的，这些都算不得偏心啊。”
“呵。”听到这凉依晗终于开了口：“你认为他偏向的是你们大哥？”
常阳被问懵了，难道不是吗？
常阳说：“大哥从小就听话懂事，性格温润，我和二哥三哥经常闯祸被父亲揍，但大哥确实从没有的，为此我还时常羡慕大哥呢……”
可是常阳的一番话下来常瑞隐隐明白了什么。
“果然，爱哭的小孩才有糖吃。”凉依晗说：“恐怕你父亲一开始就打算让常昭继承国公位，然后庇护着你们这些弟、妹吧。”
常瑞和常阳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宸宇卿从小受的便受亲生父亲的区别对待，所以他更了解这种人的心理：“仔细想想从小到大凡你们共同爱好的东西可有一样给了你大哥？你们父亲每次教训完你们，没有帮你们善后？你大哥为什么懂事，因为他不敢不懂事！”
宸宇卿继续说：“不说别的，就说这一次你父亲求着你师父他们将你们带在身边教导，可却唯独对你大哥不予理睬，我就不信你大哥没有像你们一般的心思。”
常阳不敢相信父亲是那样的，他小声道：“父亲留着大哥在家是要传爵位给他的，这恰恰说明了父亲对大哥这位嫡长子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