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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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盯着手表上的数字,才八点半。她已经将所有的作业都写完了,还复习完了下周要上的课。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北半球在冬至日这天有最漫长的夜。
  
  她望着窗外发呆,外面漆黑一片,周五晚的校园变得空荡而安静,唯有她在的教室亮着灯。
  
  叩门声忽然响起:“同学,你怎么还不回家?”
  
  岁岁扭头看,是穿着制服的门卫大叔。
  
  “我马上就走。”
  
  岁岁收拾书包时将一个塑料饭盒带到了地上,她愣了愣,才想起那是中午周慕屿给她打包的饺子,她一只都没吃。她拿着冷掉的饺子要扔进垃圾桶时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带走了。
  
  从公交上下来,天空又飘起了雪,雪花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飞扬,犹如天地间一场盛大又静默的舞,孤独又美妙。
  
  岁岁坐在站台上静静地看了好久。
  
  这样安静的时刻,手中提着的袋子被碰触时岁岁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地跳起来,转头看时她松一口气,拍着胸口笑了。
  
  虚惊一场,始作俑者是一只狗狗。那浑身脏兮兮的小家伙可聪明了,感受到岁岁并无恶意,它再次靠近她,更准确地说,是靠近她手中提着的那盒饺子。它仰头嗅了嗅,又用嘴碰了碰袋子,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那小眼神真是要了命了,岁岁蹲下身摸摸它的头:“饿了是吗?”
  
  狗狗“汪”了声,似是回应。岁岁有点儿犹豫,她没养过狗,但多少有些了解,饺子里放了调料并不大适合给它吃。但看它瘦得皮包骨的样子,应该是只流浪狗,这大雪天里很难找到吃的。岁岁想了想,只喂它吃了一只带肉馅的饺子,然后将其他饺子的皮撕下来喂给它。
  
  那狗真是饿得慌了,吃得狼吞虎咽的,岁岁看着心酸极了,她轻抚它的背:“别急啊,慢慢吃。”
  
  寒冬雪夜里,一人一狗,就蹲在公交站台上,她低声与它说着话,它时不时用头亲昵地蹭蹭她的手,这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让岁岁这一整天灰暗的心变得明亮了几分。
  
  喂完食,岁岁将小狗抱到了附近一处没人住的旧院子,她在走廊上找了个避风的角落,摘下自己的围巾给它做了个简易的窝。
  
  “外面太冷啦,乖乖待这里别乱跑哦!”岁岁挥挥手,“再见!”
  
  她刚走没几步,那只狗就跟了过去,岁岁才发现它左后退有疾,走起来一拐一拐的。她摸摸小狗软趴趴垂在两侧的大耳朵,歉疚地说:“对不起啊,我也很想带你回家,可是不行。”
  
  她自己都是寄人篱下,怎么好开口收养一只流浪狗。更何况天铭妈妈很讨厌狗,有次邻居家的狗跑进院子里来拉屎,把她给气坏了,她抄着棍子凶狠地将那只狗赶了出去。如果她将它带回家,指不定要被打的。
  
  岁岁将它又抱回小窝,然后飞快地跑走了。
  
  回到家才九点多,姥姥却早早睡了,虽然她说过不回家吃饭,但姥姥还是给她留了饭菜。这是她第一次对姥姥撒谎,说要期末考了几个同学约着一起到图书馆复习。姥姥曾说,这是个事故,不是你的错。可失去至亲的痛,再强大的人一生也都难以真正走出来。姥姥大度地谅解她并且给予她照顾爱护,这天大的恩情她无以回报,那么至少在这一天,她想把空间完全地留给一个痛失爱女的母亲,让她悼念。
  
  岁岁与陆年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只是这一次是岁岁躲着他,她知道自己没有理由责怪他,她也并没有责怪,或者生气,就是有些难堪,不知道该怎么与他说第一句话,还有一些说不清楚道不明的情绪,总之很微妙。
  
  同桌吃饭时岁岁甚至都不看陆年一眼,也不像以前那样主动找话,她变成沉默的那个人。
  
  早上去学校,她会故意与他岔开时间,避免搭乘同一班公交。有一天明明她晚好久才出门,两人还是在公交站碰上了,陆年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岁岁却蹲下去系根本没有散开的鞋带。
  
  还有一次课间在小卖部碰上了,岁岁买了一盒牛奶正打算结账,就听见陆年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一起。”
  
  他将矿泉水与三明治放到收银台。
  
  “谢谢,我有零钱。”
  
  岁岁丢下钱抓起水匆匆离开,甚至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陆年看着岁岁逃也似的背影,很轻地叹了口气。但他没有追过去,就好像之前无数次,他想要说点什么时看见岁岁拒绝的动作,他便继续沉默了。
  
  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岁岁趴在课桌上,在一小片黑暗安静的空间里,她清晰听见自己心脏“咚咚咚”剧烈跳动的声音,忽然间她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莫名其妙又别扭。
  
  因为贪心。
  
  少女喜欢上一个人,付出一颗心,她期待得到对等的回应,就算不能,也至少有起码的尊重。
  
  如果说在这之前,岁岁是因为愧疚与她心底的承诺而对陆年好,哪怕被冷眼被无视,再难过她都甘之如饴默默承受,那是她欠他的。可不知什么时候,那些愧疚里渐渐掺杂进少女爱恋的心思,一切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到底还是介意了啊。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她也没有办法,心不由己。
  
  “哎,你到底怎么了?”手肘被人轻轻碰了碰,“是不是不舒服啊?”
  
  岁岁坐起身,对周慕屿说:“我没事。”
  
  又是这个回答,自从她那次翘课后就一直不对劲,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吧,脸上那么明显地写着“我不开心”,还时不时走神发呆,笑容也消失了。但她什么都不肯说。
  
  直至中午在篮球馆里,周慕屿才终于知道了她反常的原因。初中部与高中部的男生们约了一场篮球赛,他将运动服落在了教室,郑重帮忙回去取,结果送来的却是岁岁。
  
  “这小子又偷懒!”
  
  岁岁解释说:“郑重拉肚子。”
  
  “谢啦!”周慕屿叫住要走的岁岁,“要不要看我们打比赛?”
  
  岁岁没什么兴致地摇头:“我化学试卷还没改完。”
  
  “哦!”周慕屿有点失落。
  
  岁岁刚离开,就有个高中部的男生运着球凑到周慕屿身边,语气戏谑地问:“刚那傻妞是你朋友啊?”
  
  周慕屿不悦地瞪他:“叫谁傻妞呢!人家跳级生,比你聪明多了!”
  
  “念书念傻了咯!”男生嗤笑一声,“你知道不,她暗恋我们班陆年,给人送了两个月便当,结果送错人表错情哈哈哈……”
  
  周慕屿有一瞬间的怔忪,那男生后面说的话他没太听清,只恍惚看见那张嘴一张一合笑得很夸张,刺耳的字眼断续飘过来。
  
  “真是好搞笑啊……太蠢了……”
  
  当他回过神来时,他的拳头已经恶狠狠地揍在了那张讨厌的脸上,男生立即反击,两人扭打在一起,好好的热身运动很快变成了混乱的战场。
  
  事后,陆老师闻讯赶来,将人领回办公室,问周慕屿打架缘由,他死活不肯说,还一副“要处罚您赶紧儿的”态度,竟然直接问:“几千字?”
  
  “你写一万字检讨书都没用!这动不动爱打架的毛病改了吗?”陆老师呼吸不畅,手往外一指:“出去!给我走廊上站着去,醒醒脑,啥时候想通了再进教室。”
  
  北方隆冬的风像刀子一样凛冽,往走廊上一站可不好受,陆老师原本以为周慕屿顶多能坚持五分钟就要主动认错,哪知他竟扛了整节课,最后陆老师只得将他打发回教室上课,恨铁不成钢地说:“五千字,明天交!”
  
  周慕屿一回座位,岁岁就关切地问他:“不是友谊赛吗,怎么还动手了?”她看见他被罚站,这会结合他脸上的伤,明白他这是与人打架了。
  
  周慕屿说:“没什么。”
  
  他还从来没用这种冷冰冰的语气跟她说过话,岁岁愣了下,但也没介意,只当他是被罚站心情不好。
  
  岁岁拿出上堂课的数学笔记给他抄,哪知周慕屿并不领情,他将笔记本扔回给她:“用不着。”
  
  本子掉在了地上。
  
  “周慕屿!”岁岁这下有点生气了,“你怎么这样,我没有得罪你吧!”
  
  周慕屿扔完本子就后悔了,他想去捡岁岁却抢先了一步,她气呼呼地转过头,不再理他。
  
  周慕屿本就糟糕的心情更差了,接下来的数学课他也懒得听,直接趴课桌上睡觉。
  
  两人之间的冷空气一直持续到放学,周慕屿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忍不住朝岁岁那边瞟了瞟,她默默收拾东西,沉着嘴角,眼眸微垂,又委屈又丧气的样子。
  
  她哭丧着脸真的好丑!看着他心里难受。周慕屿轻叹一声,他决定道歉。
  
  “对……”
  
  他开口的同时,岁岁背着书包起身很急地跑出了教室,剩下两个字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周慕屿烦躁地将收到一半的书包往桌上一扔,书哗啦啦又掉了出来。
  
  岁岁归心似箭,她提着从校门口买的热馒头,下了公交车就直奔那个旧院子,心里想着小狗见到自己热情地扑过来的画面,嘴角忍不住上扬,放学后与狗狗的约会成为她这几天唯一开心与期待的事,那只小狗也是聪明,自从得了岁岁的照顾,也不再乱跑了,每天傍晚会守在院子门口等她,有一次还跑到公交站去接她。
  
  这天岁岁在门口却没看见它,她纳闷地往院子里走,然后愣住了。
  
  有人捷足先登,正在给狗狗喂吃的。穿着校服的少年半蹲着身,左手手心里托着掰碎的火腿肠,右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小狗的头,他眼神专注,神情无比温柔,嘴角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
  
  岁岁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她没看错,他真的在笑。
  
  岁岁忽然有点儿想哭。他不知道,她多想看他笑一次啊。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看这么温暖,哪怕这笑容并不是给她的。但这弥足珍贵的画面令她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小狗似是感应到岁岁的到来,忽然扭头朝门口看,然后“汪”了声,一拐一拐地朝她跑过来。
  
  陆年回头,看见岁岁时有点惊讶,唇畔那抹笑慢慢消失,又恢复那个冷冷淡淡的他。
  
  岁岁撕了一点馒头喂给小狗,它嗅了嗅却没有吃,岁岁抱起它,在它脑门上轻弹了下:“嘿,你这小坏蛋,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正走过来的陆年:“……”
  
  岁岁抬头看陆年:“谢谢你给它买吃的。”
  
  她语调轻扬,眉眼弯弯的笑开,那个熟悉的赵岁岁回来了。
  
  陆年看着那张笑脸,莫名的,这几天他心里憋着的一团闷气,好像忽然间就随风消散了。他有点纳闷,有点茫然,这是完全陌生的情绪。他素来冷静自持,做任何事都有着条理清晰的规划与目标,因此这陌生情绪令他下意识抗拒,然后直接摒弃忽视它。
  
  陆年说:“它好像有点感冒了。”
  
  岁岁仔细察看小狗的状态,它除了比以往安静点好像并没什么异常,她没养过狗,不太了解小狗感冒是什么症状。
  
  “怎么判断啊?”
  
  陆年解释道:“先前我喂它,它吃得很少很慢,明显没什么食欲。还打喷嚏。”
  
  像是印证他的话,小狗马上打了个喷嚏,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鼻头。
  
  岁岁急了:“怎么办啊?是不是要去看医生?”
  
  陆年想了想,说:“还不是太严重,再观察一下。但是,”他转头望了眼岁岁为小狗做的简易窝,一条围巾根本不能保暖,它是被冻的。“它需要暖和的地方。”
  
  岁岁心疼地抱紧小狗,眉头紧皱,怎么办呢?丁壹这学期基本上都在网球队训练,根本没时间照顾一条小狗。郑重?不行不行,这家伙小时候被狗咬过,对狗又恨又怕。最后岁岁想,要不主动打个电话跟同桌和好吧,不知他愿不愿意收留它。
  
  走神间,她听见陆年说:“带回家吧。”
  
  “啊?”岁岁愣了愣,然后惊喜地问,“真的可以吗?”如果陆年愿意收留它的话,那真是太好了。随即她摆手,“不行不行,天铭妈妈很讨厌狗。”
  
  陆年不以为意:“她上班忙,没什么时间在家,我们偷偷养,别被她发现不就行了。”
  
  岁岁的关注点完全落在了“我们偷偷养”那几个字上,她心里欢喜得咕噜咕噜直冒泡,傻兮兮地仰头跟陆年求证:“我们,一起养吗?”
  
  陆年却误以为她是想将狗完全丢给他,那可不行,他虽然很喜欢狗,但他最近学习计划繁重,还要备赛奥物,没那么多时间照顾它。他说:“你捡回来的狗当然你负责养,我给它买狗粮。”
  
  岁岁爽快地点头:“成交!”
  
  她捡起小窝里的围巾,将小狗严严实实地包好,与陆年一起朝家走。
  
  “你知道这只狗狗是什么品种吗?”岁岁问陆年,他看起来对狗挺了解的,她想起了他房间床头墙上挂的那幅油画,他应该养过狗吧?
  
  “比格,小猎犬。”
  
  “哇,猎犬啊,酷!”岁岁赞道。
  
  小比格好像听懂了夸赞,从岁岁怀里探出头来,得意晃了晃它的大耳朵。岁岁被它逗乐,这萌萌的样子完全跟酷不搭边嘛!
  
  “陆年,你以前养过狗吧?”
  
  “嗯。”
  
  过了会,陆年又说:“也是一只比格。”
  
  “那只狗呢?”
  
  “病死了。”
  
  “对不起。”
  
  “没事。”
  
  岁岁抬头看了眼陆年,他向来把自己的情绪掩藏得很好,此刻神色与语气如常,但她知道他一定很喜欢那只狗,一定因为它的离去而非常难过,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在公交车遇见这只流浪狗时关注它,还买了火腿肠给它吃吧?
  
  话题戛然而止,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唯有踩在雪地上的脚步沙沙声轻响,拐进家门前的小巷时,路灯恰好一盏盏亮起来,暖黄的光晕映着茫茫白雪,照亮回家的路,夜色如此温柔。
  
  她轻快地叫他的名字:“陆年,你给小比格取个名字吧。”
  
  陆年:“不要,你捡的狗你自己取。”
  
  “好吧。”岁岁想了想,“years,怎么样?”说着偷偷打量陆年的神色,见他微微皱眉,她立即解释,“马上就到新年了嘛,它又有了新的家,我觉得这个名字挺适合的哎。”
  
  陆年说:“随便。”
  
  岁岁开心地揉了揉小狗的头:“years你好啊!”
  
  小狗“汪”了声。
  
  他们走到了院子门口,陆年伸手捏了捏它软趴趴的大耳朵,做了个“嘘”的动作:“安静点,years。”
  
  岁岁抬头看着他笑。
  
  years,年岁,陆年和赵岁岁的狗。
  
  那是少女暗藏的小心思。
  
  阴翳的心情一扫而净,第二天到学校,好心情的岁岁决定主动与同桌讲和,那一点点不愉快比之他对她的诸多帮助与照顾,实在微不足道。然而等周慕屿刚进教室,岁岁还来不及打招呼,就被人抢先了。
  
  文娱委员章盈盈是个顶活泼可爱的妹子,她趴在周慕屿的课桌上双手合十,求人求得十分爽朗江湖气:“周同学周少爷周大帅哥,江湖救个急,林苗昨儿练舞的时候崴了脚,元旦晚会咱班就她那一个节目,这下完蛋了。老陆说你会古典吉他,帮忙上个节目啊!拜托拜托,感激不尽!”
  
  岁岁惊讶地看了眼周慕屿,古典吉他?她难以将那优雅古老的乐器与眼前热爱运动热衷打架的少年联系到一块儿。
  
  周慕屿心情不佳,硬邦邦的丢了三个字给章盈盈:“没兴趣。”
  
  章盈盈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她从“咱班人才济济却连个节目都拿不出多没面子啊”到“你往舞台聚光灯下一坐哇迷倒一大片少女哟”,最后甚至拿出了撒手锏——老陆说你去上节目的话那五千字检讨书就不用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