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少年不惧岁月长

推荐阅读: 青梅驾到:恶魔竹马强势宠我的绝色总裁夫人师父她过分高冷国民校草是女生网游之暴力狂医神火至尊真香警告:不婚女神狂宠夫人在崩坏,开局挥出无想一刀通天至圣丢失感情的我也会有人喜欢吗我的名门娇妻修仙之大秦纪元总裁爹地太难缠宇智波鼬绝世龙帝重生七零末:媳妇火辣辣海贼之东海山贼王另类保镖:美女总裁爱上我大铁匠的小甜桃玉鸣九霄神祇穿越洪荒的我被女娲收养了!桃运兵王震惊道侣是师尊你又把天聊死了甜酒酿团圆红楼梦里没好人张赫,某为你求来了官职镇国神婿食全酒美:皇家商王妃女总裁的顶级高手修真小农民下山后,七个师妹要嫁我这里有妖气青叶灵异事务所就我没穿越海贼之治疗系统斑爷求你再月读带二十一封婚书出狱锦上花战神回归药神毒妃,邪王乖乖缠神级宠物进化系统修仙模拟器DNF聊天群杨帆叶灵潇从影视世界学习技能药香农女有点田武侠之巅峰主播网游之掉级成神水浒之风云再起韩娱之寻觅天命逆凰玄幻:仙人?我早不当了腹黑妖孽神医女木叶之我真的不想当忍者啊梅花圣手主公我不想加班一术镇天明朝那些事沈家长女苏家少主苏莫觉醒大秦帝国之召唤天下楚阳叶婉秋末世轮回进化无限道者打造人间仙朝轮回剑典震惊,我家真有皇位要继承!重生之世界首富随身空间:渔女巧当家我给阴间送快递矩阵生存:每天一个随机宝箱武夫凶猛我召唤了玩家无限位面征服系统唐朝小闲人我的人生模拟器重生之狱火而来禁欲总裁白天冷冰冰,晚上奶撩黏我咋就文娱全能了呢开局女友就改嫁我认识牛头修破玄尊黑色纪元我真不想努力了大时代从1983开始穿越到龙族世界的我才不会用言灵宠物小精灵之庭树一仙独尊大魔龙一念成魔:魔君快出招唐朝诡事录(套装共3册)拜见仙尊大人重生八零养狼崽江南娇宠无限之绝对疯狂最强上门龙婿生活系大佬大明影侯医武至尊豪门暖婚蜜爱在穿书后拯救自己真的太难了至强人生古玩情仇传诸天之神道御夜狂魔:摄政王,缠不停重生男神系统:楚爷,拽上天剑爻家有蛮妻,总裁的蚀心荤宠女神陪着去逛街我们老板太有钱了我只想安静地做神豪御夜狂魔:摄政王,缠不停冰山女神的小医神拯救全球炼金术士斗罗大陆之冷傲斗罗先婚后爱:总裁老公宠上瘾医道神婿
中考同盛夏一起悄然来临,岁岁考前的那种紧张感,等真上了考场反而神奇地消失了,考完与周慕屿对答案,她觉得这是自己发挥最好的一次。果然成绩出来后,岁岁的分数线远超一中录取线。
  
  假期前回学校填志愿,开最后一次班会,其实也是告别会,虽然还在同一个城市,但大家考去不同的高中以后也难得再见面了,闹哄哄的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离愁,但好朋友们都会进同一所高中,岁岁没怎么感觉到那种离别的怅然。
  
  “岁岁,你怎么全填了一中?你是多爱母校啊!”章盈盈凑过去看见岁岁的志愿表,打趣道。
  
  岁岁还没说话,又听章盈盈啧了声:“得,又来一个对母校爱得深沉的。”
  
  她看的是周慕屿的志愿表。
  
  “我这个人比较懒,习惯了一个地方,就懒得换。”周慕屿笑了笑,目光从章盈盈身上滑过,最后落在岁岁脸上。
  
  郑重将填完了的志愿表拍到章盈盈面前,笑嘻嘻地说:“再来一个。”
  
  章盈盈翻了个白眼,觉得眼前这仨还真是“臭味相投”,不过也是,以他们的成绩,根本用不着排第二志愿。
  
  章盈盈没考好,岁岁小心翼翼地问她:“盈盈你呢?打算填哪里?”
  
  “反正最好的两所高中我想都不要去想了。”章盈盈倒是个看得开的人,完全没有丧气之色,她有自己清晰的目标,“我决定报五年制大专,我挺喜欢小孩儿的,想学幼教专业,将来当幼师。”
  
  章盈盈性格开朗,为人亲切随和,与孩子们打交道还真挺适合她的。岁岁由衷为她感到开心,她同丁壹一样呢,清楚知道自己将来要走的路。
  
  章盈盈感慨道:“真羡慕你们啊,又可以在同一所学校,运气好的话还能分到一个班呢!”
  
  岁岁也希望如此,双手合十着说:“但愿啊!”
  
  章盈盈问她:“你暑假打算干什么,我跟朋友们约了去长白山玩,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啊?”
  
  岁岁愣了下,虽然与章盈盈算熟稔,但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一起去旅行的程度,跟丁壹不一样的。更何况,她暑假有别的计划。
  
  岁岁摇摇头:“我想找份暑假工,如果你知道哪儿招兼职,记得告诉我呀!”
  
  章盈盈嚷道:“不是吧赵岁岁,你也太拼了!”
  
  周慕屿讶异地看着她:“你很缺钱吗?”
  
  岁岁说:“有想买的东西。”
  
  周慕屿问:“什么呀?”
  
  岁岁没回答,只将拜托章盈盈的话同样跟他与郑重也说了一遍。
  
  过了两天,周慕屿竟然真的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他舅妈家上小学四年级的表弟想找个假期家教。
  
  岁岁开心地道谢,又有些担忧地说:“我真的可以吗?”
  
  周慕屿笑道:“教小学生而已,你担心什么!”末了又提醒她,“不过那熊孩子可皮了,你不要被他气哭!”
  
  “才不会呢!”岁岁心想,我又没那么娇气。
  
  给小表弟上了两堂课下来,岁岁发现,小男孩倒也不是皮,就是在学习时很难集中精力,一会儿说渴,一会儿又说饿了,一会儿又要上厕所,总之他总有各种借口,典型的厌学型孩子,这比皮还难应付。两个小时处下来,岁岁觉得比自己通宵学习还要辛苦。
  
  那是岁岁第一次切实地感觉到,赚钱可真难啊。她站在商场的一个玻璃展柜前,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东西,一想到拿到薪水后就能买下它,她又充满了动力。
  
  后来还是周慕屿给岁岁支招,又因为她对小表弟付诸足够的耐心温柔,她的家教生涯才渐渐顺利起来,暑假末尾课程结束的时候,小表弟进步很大,他妈妈对岁岁十分感谢,夸她教得好,除了约定的薪资,又额外给了她奖金,一共两千块。
  
  以前爸妈在的时候,她攒的零花钱比这还多,但这是她人生中自己赚下的第一桶金,那种感觉不一样,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她几乎是飞奔着跑向商场里那个她熟悉的柜台,微喘着气指着玻璃柜里的那个小盒子对导购小姐说:“姐姐,我要这个!”
  
  她来了很多次,导购小姐都已经认识她了,笑着说:“终于决定啦?”
  
  岁岁笑着点头。
  
  结账的时候,付掉了她一大半的薪资,但她一点也没觉得心疼。
  
  导购小姐姐知道她要送人,特意用精美的包装纸打好包装,礼盒一角系上一只小小的蝴蝶结。
  
  陆年坐在窗前做习题,一道题正解到关键时刻,years钻到他脚边蹭啊蹭,他没空搭理它,只随口说道:“下去玩。”
  
  哪知狗狗无比固执地继续用头蹭他的脚,见他不理一屁股坐到他的脚背上。
  
  陆年皱眉,他明明跟岁岁说好了这几天不要让狗狗上来,他马上要去参加奥物比赛,没时间陪它玩。
  
  他弯腰将years抱开时忽然愣住了,只见狗狗嘴里咬着一个礼盒,大耳朵上还挂着一张用绳子系着的小卡片。
  
  他取下礼盒与卡片,先拆的礼盒,里面躺着一只派克牌黑色钢笔。他打开卡片,娟秀的字迹写着:陆年,奥赛与a-level考试,都祝你如愿以偿!
  
  对学生党来讲,那个牌子的钢笔不便宜。他忽然想起有一天岁岁与姥姥的对话,姥姥心疼她中考结束的暑假都没好好玩一玩,她说有想买的东西,并且拒绝了姥姥的帮助,一定要自己亲自赚钱买。
  
  他心思一动,她是为了给自己买礼物才去教小朋友吗?沉静如湖面的黑眸中,像是忽然有一阵清风吹拂过,泛起细微的涟漪。
  
  years开心地围着他转啊转,仰头对他“汪汪”个不停,好像在邀功一样。
  
  陆年掰了一点火腿肠喂给它,揉了揉它的头:“去吧!”
  
  years屁颠屁颠地又跑下了楼,岁岁忐忑地等在门口,一见到它立即上前,见它嘴里咬着的礼盒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张演算纸,她悄悄松了口气,纸上就写了简单两个字:谢谢。但足以令她开心得抱着years亲了又亲。
  
  “干得漂亮小宝贝儿!”
  
  于是干得漂亮的years得到了一只狗骨头,小狗子抱着它的新玩具也开心得满地打滚。
  
  假期最后一天,岁岁请周慕屿喝东西以表谢意,又约了丁壹与郑重,四个人正好也很久没聚了。
  
  岁岁推门走进甜品店时,周慕屿与郑重坐在靠窗的位置玩手机。
  
  “丁壹呢?”岁岁走过去坐在他们对面,问道。
  
  “刚还在呢。”周慕屿抬起头,看向岁岁时微愣,然后笑说:“裙子很漂亮。”
  
  岁岁穿了一条天蓝色的及膝连衣裙,简单的收腰款,娃娃领,她今天没扎马尾,长发披在肩头,用一只与裙子同色系的蝴蝶结发带挽着,恬静秀雅中透出几分俏皮可爱。
  
  平常在学校都是穿校服,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穿裙子。
  
  岁岁愣了下:“啊,谢谢。”
  
  “丁二,你杵那儿干啥?”郑重一偏头看见丁壹在不远处傻站着。
  
  岁岁扭头,朝丁壹开心地挥挥手。
  
  丁壹晃过神,走回座位坐下。服务生见人都到齐了,将甜品单送了过来。
  
  郑重笑嘻嘻地问:“岁岁,我可以随便点吧?”
  
  岁岁笑说:“当然!”
  
  周慕屿拍了下郑重的肩膀,语重心长:“哥们儿,少吃点,再吃下去你还能看见自己的脚指头不?”
  
  郑重是易胖型体质,暑假他在姥姥家过的,那个古镇以各类美食小吃闻名,他胡吃海喝了一个多月,又天天瘫着打游戏不运动,整个人又胖了一圈。虽然是吐槽,但周慕屿还真挺为他的健康担忧的。
  
  岁岁说:“别理他,我姥姥说,能吃是福!”
  
  有了同盟,郑重得意地哼道:“就是!你咋比我妈还啰唆!”
  
  周慕屿怨念地看了眼岁岁:“好心没好报,你再纵容他,待会儿买单时你钱包要哭的!”
  
  ……
  
  丁壹破天荒地没加入他们的话题,她盯着手中的单子,看着看着那些字迹就变得模糊,脑海里又浮现出前一刻的画面,她从洗手间出来,听到周慕屿那句“裙子很漂亮”,那一刻她真的很惊讶,他不是不喜欢女生穿裙子吗?
  
  而他看岁岁的眼神里,有着好温柔的笑,与他看自己时完全不一样。
  
  “丁壹,丁壹!”
  
  “啊?!”她抬起头。
  
  “发什么呆啊,叫你都没听见。”岁岁笑着推了下她,“你选好了吗?”
  
  “哦,好了。”她深呼吸,将心中的杂念赶走,指着单子上的沙冰图片对等着自己的服务生说,“我要这个。”
  
  东西很快送了上来,郑重在说姥姥邻居家发生的好笑事儿,周慕屿与岁岁听得乐不可支,丁壹却有点心不在焉。
  
  丁壹性格大大咧咧,在感情上比较迟钝,她与周慕屿、郑重一起长大,大多数时候都是三人行,嘻嘻哈哈打闹着,小时候她妈妈问她,阿屿与小重你更喜欢谁啊?她果断答,阿屿!他是孩子王嘛,大家都围着他转,都喜欢他。她以为自己的那种偏爱也是一样。直至这一天,她因为他夸一句别的女孩子裙子漂亮,她在惊讶之余,心里浮起一丝不开心,这种不开心跟以往他惹自己生气时的情绪完全不一样,酸酸涩涩的。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喜欢郑重,与喜欢周慕屿,完全是两码事。
  
  她偶尔接几句话,笑一笑,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挖着冰沙,目光从周慕屿脸上滑过,又偏头看了看岁岁,心里头乱糟糟的。
  
  正聊得兴起的三个人,谁都没有发觉她的异常。
  
  九月开学,如章盈盈所说,岁岁与周慕屿、郑重真的好运地分到了同一个班。
  
  郑重豪情万丈地一挥手:“三剑客,继续走起!”说着他一边揽一个,推着岁岁与周慕屿往新教室走。
  
  他声音有点大,引得许多同学纷纷看过来,周慕屿觉得怪难为情的,岁岁却难得地配合郑重的演出,也挥舞着手臂,开心地说:“走起!”
  
  高一年级七个班,每个班级五十多名学生,几百号人,多难得仍有缘继续做同窗。
  
  岁岁很珍惜。
  
  新入学,可以自由选择想要一起坐的同学做同桌。周慕屿都跟岁岁说好了,继续做同桌,可最后他的心愿未能达成。
  
  是在排完座位后,忽然有个女生举手对班主任说:“老师,我可以换个同桌吗?”
  
  班主任皱了皱眉,问:“为什么要换?”
  
  那女生看了眼坐在她身边的女孩,她捂了下鼻子,脸上浮起很明显的嫌弃之色,开口的话也很直接:“她身上气味太重了!”
  
  教室里有瞬间的沉寂,几十双眼睛望向她们。
  
  这女生大概被父母骄纵惯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无礼,还在继续追问结果:“老师,可以吗?”
  
  岁岁坐在两人的斜后排,她看见被嫌弃的那个女孩头埋得低低的,从脸到脖子涨得通红,双手放在腿上,紧紧地绞在一起。
  
  班主任是个女老师,自然知道女孩子面子薄,被人这样当众一说真的很伤自尊心,但她也不能在课堂上训斥那个不懂事的学生,正想着怎么开口圆场时,就见有个女生忽然站了起来。
  
  岁岁说:“老师,我跟她换!”
  
  周慕屿轻轻拉了下岁岁的衣服,她没理。
  
  班主任立即拍板:“好。”
  
  处在风暴中心的两个女生同时回头看她,岁岁看见被嫌弃的那个女生朝她投来感激的眼神,她回了一个微笑。
  
  岁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周慕屿说:“对不起啊,我要失约了。”
  
  “你啊!”周慕屿笑着摇摇头,剩下那句话他没说,你啊,总是这么善良。虽然有点遗憾,但她站起来大声说话的那一刻,真的挺帅气的!这就是他喜欢的姑娘啊!
  
  很快换了位置,那女生坐到周慕屿身边,甜笑着朝他伸出手,声音娇滴滴的:“你好新同桌,我叫伍倩,以后请多多指教啦!”
  
  周慕屿没握那只手,神色冷淡地开口:“指教就不必了,反正下课后我就不是你同桌了。”
  
  伍倩脸色一变,刚想呛声,可周慕屿已经单手撑着脸转过身去,留了一个后脑勺给她。她气得将笔袋重重地丢到课桌上,然而她临时的新同桌只当她是空气。
  
  另一边,岁岁也正与新同桌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赵岁岁。”
  
  女孩将凳子往旁边移了移,其实是个很随意自然的动作,但岁岁正侧头看她,一下就捕捉到了她这么做的意图。
  
  其实她身上并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岁岁看见她t恤的下摆与裤子上有一块黄色的污迹,散发出油腻味儿,大概是早晨吃面的时候洒了汤汁。
  
  “我叫何夕照。”女孩声音细细的,她顿了顿,轻声说,“谢谢你!”
  
  后来熟悉后夕照问岁岁,当初为什么帮自己解围?岁岁告诉她,因为她无措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刚转学过来时被人孤立嘲弄的自己。
  
  下课的时候郑重跑过来,却不是找岁岁,而是惊喜地对何夕照说:“好巧啊,没想到成了同班同学!你还记得我吗?”
  
  何夕照愣了下,淡然说:“同学,你认错人了,我没见过你。”
  
  “怎么会!”郑重提醒道,“暑假,沁河镇,烧烤摊。”
  
  “你认错人了。”何夕照起身走出了教室。
  
  郑重皱眉,嘀咕道:“不可能啊,明明长得一样!”
  
  岁岁问他:“怎么回事啊?”
  
  暑假时在姥姥家,有个晚上郑重跟表弟们去夜市吃烧烤,碰到两个男的耍酒疯故意不认账,经营烧烤摊的是对母女,那母亲见对方气势汹汹的,便想着赖掉的一半钱算了,女儿却据理力争,到最后吵吵嚷嚷得都要动手了。郑重举着根啃了两口的鸡翅,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帮个忙,就见那女孩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一瓶没开的啤酒,恶狠狠地砸在地上,赤红着眼睛对那两个男青年说,你们吃了的喝了的,要么一分不少的给钱!要么给我吐出来!她母亲吓着了,不停地拉女儿的衣袖说着算了算了,女孩却昂着头无所畏惧的样子。大概是没想到一个小丫头性子这么烈,加之路人都过来围观,那两男青年最后骂骂咧咧的付了钱。郑重看得目瞪口呆,觉得那女孩简直酷呆了!年少时对一个人的好感,只需一个小小的点,就能牵动内心里的波澜。假期最后几天,他游戏也不玩了,一入夜就拉着表弟们朝夜市跑,可那个烧烤摊再也没有来过。
  
  “明明是她啊!”郑重很不解。
  
  岁岁完全没法将夜市上砸啤酒瓶对人说狠话的女孩,跟说话轻声细语被人当众嘲弄却只会低下头的何夕照联系在一起。
  
  岁岁最后说:“大概是长得像的人吧。”
  
  她看出来何夕照似乎很抗拒郑重的追问,就算是同一个人,既然人家不想承认,也许有什么隐衷。
  
  郑重心里那点小小的火苗本来都已经扑灭了,没想到竟然重逢了,他觉得这就是所谓的命运般的缘分。哪怕何夕照一直否认,他仍一门心思认定她就是那个酷女孩。
  
  从来都只对游戏与美食感兴趣的鲁莽少年,忽然情窦初开,从此眼里心里装了一个人,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留意她的喜好,然后送上满满的热情与心意。只可惜何夕照对他始终冷冷淡淡,甚至有点儿故意回避。因为岁岁是她在班级里唯一的朋友,她自然而然加入了他们三人小团队,不管吃饭还是学习,总不可避免地常聚在一起。但她与岁岁、周慕屿说话更多,搞得郑重很是郁闷,私底下问岁岁,何夕照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
  
  岁岁其实也问过何夕照,她很惊讶地反问,有吗?岁岁也就不好再继续追问。
  
  那些小心思小情绪随着月考的来临,很快就被紧张的学习气氛压在了心底。
  
  十月底,陆年参加全国奥物决赛,不出所料拿下了金牌,又因他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他获得了清华大学的保送资格。国内顶级大学的offer,多少学子梦寐以求,但岁岁见他好像也没有多兴奋,也没有松懈,仍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准备十一月的a-level考试,他目标始终清晰且专一。
  
  岁岁坐在台灯下一边改物理月考试卷,一边喃喃道:“清华啊,多难考啊,他都不去……”
  
  夜渐深,岁岁收拾好书桌,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然后跑到years的小窝,伸手抱起它想跟它说晚安,一碰触到它的身体她吓一跳,小狗浑身烫得吓人,眼睛微闭着,无精打采的样子。
  
  它感冒加重了吗?傍晚放学回家岁岁发现这小家伙精神不大好,还有点打喷嚏,它不是第一次有这种症状,她只当是感冒了,喂它喝了点药,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它状况竟然更严重了。
  
  岁岁抱起years就上楼去敲陆年的门,他也还没睡,他摸了摸小狗的身体,皱眉道:“它发烧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之前见它情况不是很严重,岁岁也没跟陆年说,自己喂了药。
  
  “傍晚有些打喷嚏流鼻涕,但没发烧。我喂它吃了感冒药,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呀?怎么办啊?”
  
  陆年又仔细查看了years的状态,他以前养了好几年狗,对狗的疾病有一些了解,他心里浮起一个猜测,但见岁岁满脸的焦急,他话到嘴边最后还是没说出口,他怕她担忧得失眠。
  
  已经十二点了,宠物医院都已经关门,除了继续喂一点药然后等待天亮,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第二天天刚亮岁岁就跑上楼敲门,陆年被她吵醒,无奈地说:“才五点半,医院还没开门。”见她面色憔悴,黑眼圈都跑出来了,又问,“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岁岁点点头:“哪睡得着。”
  
  她心里焦急,隔一会儿就爬起来查看years的状况,一夜过去了,热度半分都没退下去,到了早上还有点腹泻。
  
  见她如此焦虑,陆年只得起床洗漱,出门的时候想了想,将书包也背上了。离家两公里外就有家宠物医院,陆年抱着years,两人步行过去。到了那里果然大门紧闭,玻璃门上写的营业时间是早八点晚九点。
  
  岁岁在门口急切地走来走去,陆年说:“打个电话问问吧。”
  
  “对对对!”岁岁立即掏出手机拨打门上写着的电话号码,很幸运,那医生是个早起的,住得不算远,又见岁岁在电话里急得快哭了,最后答应她马上过来。
  
  诊断一番,如陆年所猜测的那样,years得了犬瘟热,但真的听到这个结果,他的心沉了沉,他曾养过的那条小比格就是得了这个病而死的。
  
  岁岁当然也知道这个病意味着什么,尤其对刚一岁多的幼犬来说,非常麻烦。她没有陆年的冷静,一听这结果,又见years无比难受的样子,鼻头发酸,眼眶一下子湿了,她抓着医生的手问:“才刚发病,会治好的对不对?
  
  ”
  
  医生哪敢百分百保证,只是安抚地说:“小姑娘你别着急,还在初期,我会尽力救治它。”
  
  岁岁说:“谢谢,谢谢,拜托您了!”
  
  陆年也说:“拜托了!”
  
  给狗狗挂上盐水,岁岁蹲在它身边一下一下地抚摸它的毛发,它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担心,明明没什么精神还是用脸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岁岁心疼得要命。
  
  医生见陆年与岁岁穿着校服,他也有个正在念高中的女儿,便说:“你们赶紧去上学吧,中午再过来接它。放心,我会留意它的情况。”
  
  岁岁摇摇头:“我要在这里陪它。”
  
  陆年将她拉起来:“走吧。”
  
  他语气好冷静,脸上也看不出一丝担忧,岁岁忽然有点生气,甩开他的手:“你都不担心它吗?”
  
  陆年说:“可我们留在这里也没用。你要翘课吗?”
  
  岁岁想说我请假,但她很清楚,学校对请假有非常严苛的要求,还需要家长签字才行。
  
  岁岁沉默了片刻,转身将放在桌子上的背书拿起来,她找到医生再三拜托与致谢,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可根本难以集中精力好好上课,她没养狗之前,听别人说起家里狗狗生病了担心得睡不着她觉得有点夸张,可临到自己才切身理解了那种感受,years不是宠物,她从来都当它是家庭一员,家人生病了怎么可能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