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琰的质问，呼延大藏没有惊讶，道而行有些窃喜，道：“云琰，你知道的不少啊，只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随我去个地方。”
……
二人来到一处破旧的府邸，府邸内荒凉破财，杂草横生，屋里面挂满了蜘蛛网，灰尘铺满大堂，脚踏上去印记清晰可见。
在长安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还有这般荒废的府邸着实少见，而云琰也不陌生，道：“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当然，此乃高祖皇帝赐予李建成的潜邸，怎么？太宗皇帝的死跟李建成有关？”云琰问道。
数十年前，玄武门之变，太宗皇帝斩杀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逼迫高祖皇帝退位，而此府邸便是一直空闲至今。
倒不是说太宗皇帝觉得这里晦气，而是有人觉得他得位不正，杀兄弑弟，于是乎，心气执拗的他便是留下李建成的旧太子府，让那些芸芸之口都闭嘴。
这便是天可汗才有的魄力。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里曾经是李建成的府邸不假，但这也曾是我的府宅。”呼延大藏说道。
这倒是头一次听说，昨晚我有些迷惑，不甚其解。
原来，呼延大藏在长安的这段时间，因为屡立奇功，深受太宗皇帝赏识，可谓是风光无两。
后来，太宗皇帝将李建成的旧府赏赐给呼延大藏，虽说是旧府，但能得到此等赏赐那可是绝无仅有。
因为此地是李建成的住所，其规格规模都是按照太子的标准来建设的，呼延大藏能有此府邸，已然比所有人的地位都好。
甚至有人要传出来太宗皇帝将皇位传给异形人的说法，也就是传给呼延大藏，尽管后来被辟谣，但在当时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贞观后期，大唐出现了一对“双子星”，其中一个人就是呼延大藏。
“另外一个人呢？”云琰问道。
“此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云琰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脑海中浮现的人物画面就如同幻灯片一样一张张闪过。
跟呼延大藏一般大小，双子星？！难道是……
见云琰已是猜到了大概，道：“不错，就是当今圣人。”
“想不到陛下当年竟也这般优秀。”云琰感慨道。
在他的认知当中，圣人年轻时候是一位标准的好人，没有特别突出，也没有特别优秀，唯唯诺诺，但有善解人意，小时候被人叫做“稚奴”，便是对他最好的评价。
而“双子星”的说法，倒是闻所未闻。
“他的优秀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甚至就连太宗皇帝也摸不透他。”呼延大藏冷笑道，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与其说是在嘲讽别人，更像是在嘲讽自己。
“所以呢？这些跟太宗皇帝和云妃的时候有什么关系？”云琰反问。
他只想知道答案，对于他们曾经的过去不感兴趣，新时代已经来临，他们的时代已经结束。
“所有人都以为我才是最风光、最天才的那一位，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唯我独尊，可如今想来，殊不知我才是最蠢的那个人。”呼延大藏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地继续说。
“天才到极点是愚蠢，光明的背后是黑暗，而我的另一面恰是当今圣人。”
“所有人都被骗了，他不傻也不蠢，更没有别人看到的那样单纯慈善，相反的，他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凡是阻碍他的人，哪怕是他的父亲、爱人、兄弟，他都毫不犹豫的铲除。”
呼延大藏一个人自言自语，像是在控诉着多年来的不满，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所以你的意思是杀害太宗皇帝和云妃的人其实是圣人，对吗？”云琰冷冷地问。
呼延大藏的话几乎颠覆了云琰认知，他实在无法想象圣人黑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