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在二十一世纪本该是端午节,赛龙舟吃粽子,与家人团聚的日子,在宗元国却是没有这样的节日。
距离乔迁只剩下三日,阮馨筠请柳椁,文墨替她写了几十份邀请函,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发一张,唯独老房没有收到。
客厅里,阮华恒脸色异常僵硬,那一颤一颤的白胡子正无声的诉说着主人此刻的愤怒。
“太过分了,她这是要让所有人看我的笑话吗?”阮华恒紧握着拳头,重重的敲着桌子。
刘翠丽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冷声道:“老头子,你这是干嘛,不就一顿饭吗?咱家又不是没饭吃,你有什么好气的。”
“蠢货,这是一顿饭的事吗?她请了全村所有人,唯独没有我!村都在议论着那死丫头盖的房子有多奢侈,同时也在笑我有眼无珠,竟将那么有钱的孙女赶出家门,现在倒好,脱离关系后,她每天好酒好菜吃着,好房子住着,小日子过的要多惬意有多惬意。”阮华恒怒不可遏的盯着刘翠丽,将近日以来遭的白眼,受的气全部撒在刘翠丽身上。
想起当初与阮馨筠几姐弟断绝关系时候发生的事情,阮华恒悔的肠子都青了,要早知道她这么有钱,别说是让阮馨筠去家里住,就算是让他喊那死丫头姑奶奶也成啊!
而自己跟阮馨筠一家闹到如今的地步,真正的罪魁祸首便是眼前这个目光短见的蠢货跟大房那位唯利是图的儿媳。
思及至此,阮华恒看着刘翠丽的眼神更加冰冷恶毒,说出来的话也更加尖酸刻薄:“当初要不是你跟大房那蠢货一天到晚的跟他们过不去,也不至于逼着他们跟我断绝关系,如今他们飞黄腾达了,我却成为了村里人的笑柄,这都是你害的,你给我想办法缓和跟他们的关系,让她亲自来家里求我去吃乔迁宴,然后再顺便让他们将主院腾出来我住。”
顿了顿,又道:“要是办不到,三天后你就等着拿休书吧!”
阮华恒按了按太阳穴,冷哼一声甩着袖子走了出去。
刘翠丽仿如遭了雷劈,呆呆的愣在那里,沉默了半晌后,忽的嚎啕大哭起来。
自己为了这个他,为了这个家,辛苦劳作了几十年,更是争气的为他连生两个儿子,就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如今竟为了一个死丫头要休了她。
在这女子没地位的古代,她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被休了之后连娘家都没得回,自己又没有一技之长,这不是要活活逼死她嘛!
说什么让那死丫头求他去吃乔迁宴,这怎么可能?
别说她现在风光正盛,就算是当初穷困潦倒的时候,也没见她来求过他们。
刘翠丽深知自己不可能达到阮华恒的条件,只希望阮华恒只是说着玩玩而已的,不过,说到底,自己也只是躺枪了,虽然她在对待晚辈方面确实偏心了点,但毕竟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过那四个死孩子,顶多是发现李湘英欺负他们一家人的时候稍微的纵容了一点点而已。
对,真正得罪阮馨筠的,是李湘英,阮馨筠那么绝决的要脱离他们家,也是因为李湘英三天两头的上门找麻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