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苍夜再敲开晓歌的房间门。
只见到里面空无一人,桌上留着竖琴,还有她昨天带来的那一页如何将竖琴上的宝石变现的报告。
靠。
沈苍夜心里骂了十句优美的炎国话。
他本以为直接的邀请能行得通,可是似乎并不见效。
他开始发现,这个名叫晓歌的女孩有着极严重的心理障碍,甚至于比原本世界线中的那个她还要更加偏执。
她很下意识认为自己出于敌对环境,无法信任他人,即使没有理由怀疑他人也总在担惊受怕。
也许,她很难与人建立亲密关系的原因,是她忧心这些信息可能被用来对付她自己。
她大概也知道这一点的,但是很难改变。
……有点棘手。
沈苍夜拿起她放在桌上的竖琴细细查看,脑中也在思索着。
那个女孩的样子,完全就是失去了是对生的希望,就像是一个被提线操纵的木偶,有一天倏然有了自己的意识。
她从原本的组织中脱离出来了,挣脱了木偶线的束缚,可是,无法自己行动的提线木偶又能做什么?
可是,有一件事还没有明了。
她包里,除了仅有的几件私人物品之外,那几个像是裹尸袋的大袋子,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
……
晓歌离开了镇子,重新进入了荒野。
她又走了。
或者说,临阵脱逃了。
晓歌本想给沈苍夜写一封信,亦或是留下些什么来表达谢意。
但是面对苍白的信纸,她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能写出来。
她感谢他所有的好意,只不过,她认为自己配不上这样无偿的治疗,更配不上他不求回报的好意。
她是这么危险、这么肮脏的一个人,手上沾满了鲜血,她不配活在光明里,更不配从他人身上索取温暖。
直至今日,她已经索取了太多,该到此为止了,不能再连累别人。
只是……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疼。
没关系,自己早就习惯疼痛了,不是吗?
除了少数有商队经过、还算安宁的小镇,荒野的更多地方充斥着战火,饥荒和灾难。
两方争夺地盘,常常不顾平民的死活。
对此,晓歌早已习惯到麻木。
她的脚步不曾停下,一直朝着雷姆必拓荒野的方向行去。
刚离开小镇没多久,镇子外有一片空地。
拓荒人三三两两地,在荒野上低头行走着。
天空似乎变暗了一些。
晓歌心事重重,也没有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