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南收到消息赶过来，走进庄园的时候，先是被遍地的尸体吓了一跳，再进入起居室里面，吓一跳中又多了几分惊愕。
——这么多孩子！
埃尔南禁不住地想。
搞了半天，原来这两个人战斗力这么强啊，那么当初为什么要束手就擒啊？
不会只是为了给他们面子吧？
埃尔南还在发愣，忽然听到沈苍夜的声音，“嗯，埃尔南先生来了，过来搭把手——”
“我能做什么？”埃尔南迟疑着说。
“你带孩子啊。”沈苍夜答得倒是很快，“这庄园里的正在训练的孤儿，有十几个。”
埃尔南细品了一下这句话，又看着那边正抱着姑娘的沈苍夜。
靠，我带孩子，你带老婆是吧？
他们离开起居室，门打开，晓歌见到了起居室走廊之外的累累尸骸。
她忍不住惊愕。
……原来，在她战斗的时候，沈苍夜靠在她背后，为她挡下了无数刀枪。
“别看那些。”沈苍夜轻声唤她，“累了就睡一会儿吧。”
晓歌觉着疲倦，她微微仰起头，将小小的下颌抵在他的心口，脸颊在他胸膛轻轻蹭了蹭，呢喃了一声：“沈医生。”
“嗯。”
“沈医生。”
“嗯，我在。”
“你总是在，总是和我一起……”
沈苍夜道：“我说过会陪你走完这一程的。”
安全感的建立总需要长久的陪伴，经历过风霜雨雪，那个人还守在身边，就知道他不会离开。
晓歌在组织中太多年，她几乎已经失去社交的能力，但她明白在这个人身边，总能感受到暌违已久的安宁。
他们离开庄园，返回各自的车上。
沈苍夜这边后座还要搭上四个孩子，他便把晓歌放在了副驾驶。
黎博利女孩刚刚经过一场恶战，虽然伤口已经痊愈，但是体力还未恢复过来，身体几乎是动弹不得。
沈苍夜扶她坐好，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沈医生。”晓歌轻声唤他。
“我在。”沈苍夜应她，“要不要喝点水？”
晓歌摇摇头，转而道：“沈医生，我……”
“怎么了？”沈苍夜凝视她，却看出她的心思，“心里很茫然？”
“不……我……”晓歌喃喃地说，“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竟然能够亲手……亲手救出那些和我同样境遇的孩子……还……”
——还能亲手将无数次将那令她在睡眠中惊醒的噩梦亲手斩断。
沈苍夜微笑的看着她，“感觉怎么样？”
“很释然……”晓歌轻声说。
“那些孩子本该会成为未来的杀手，而现在他们的命运被你改变了，晓歌，是你救了他们。你完全有能力拯救其他人的生命。”沈苍夜温声说：“你可以选择杀人，却不妨碍用杀人的知识去救人。过去的就过去了，每个人都是有未来的。”
他伸出手摸摸她的脸，才发觉已经布满泪水。
晓歌连忙说对不起，自己失态了。
沈苍夜擦去她的泪，“不，我喜欢你现在这样。”
“为什么？”晓歌问。
“因为这样的你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沈苍夜说，“像一个有着正常的经历的普通人，会难过，会感伤……我想这段时间一来你真的有了一点点的变化，让我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