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宅庭院的门前,听着京安瑶的话语,申屠于玫也将头骗过来,视线转向其,缓缓道。
“何事?”
虽然是亲生姐妹,但对于京安瑶,申屠于玫却完全没有任何像对京澄那般的讨厌恶感,相反好感度还挺不错的,比她姐姐可讨喜多了,记忆中也是个很粉雕玉琢的孩子,没想到一转眼就这么大了,时间还真是快啊。
这样想的她,眼眸中难免有着些许感慨。
而京安瑶则笑着很是得体的道。
“就是多年没见到于玫表姐,想交谈叙旧罢了。”
闻言申屠于玫将身子靠在墙边,姿势颇为懒散,显然早已冷静下来,不再复之前在老宅中的那般状态。
毕竟那会她也只是确实被京澄气急了,面对其他人,她还是总是都能保持淡然的。
“是多年未见了,这些年过的如何?还顺利吗。”
京安瑶微笑道。
“我都还好,于玫表姐,你呢?”
随即两人就这样阔别许久的闲聊着,言谈间也都是近些年的时间,虽然确实算不上熟络,但倒也不太生疏。
闲聊些许片刻后,京安瑶便看着依靠在墙上眼眸低垂的申屠于玫,话题转变的开口。
“于玫表姐,还是在生京澄的气吗?”
闻言申屠于玫也看向她,显然没太理解具体说的是哪方面,至于为何直呼其名,明明小时候其都是黏答答叫着京澄姐姐,她也只是认为或许生了间隙。
这也很正常,毕竟小时候她就同情京安瑶有这么满肚子坏水的姐姐了,不像池妍!有自己这么个好姐姐!
而这时,京安瑶也道。
“就是她忘记你们间约定的这件事情。”
对此,申屠于玫回答道。
“就算她忘记了,但也并不影响约定存在,必须履行的事实。”
“所以无论她忘记还是记得,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
看着明明实则很气,但却非要嘴硬的申屠于玫,京安瑶倒也没有戳穿,只是微微低眸,无瑕惊艳的清冷面颊上像是想起了某些不太好的事情般,颇有些伤感。
“其实她忘记,或许也怪不得她...”
她微微叹息,这样子道。
开始了开始了!京安瑶久违且极少出现的戏精模式!来了!
但显然,申屠于玫并没有看透这点,只觉此刻的她有些心情沉重,并感伤,便道。
“为何这样说?”
闻言京安瑶微微启齿,像是话语即将呼之欲出时,又突然顿住,思绪片刻后还是缓缓摇头。
“没什么,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见此情形,申屠于玫也没有继续追问,既然人不想说那就算了,她性子本就淡泊,不会去强求什么。
随即,氛围也就沉默了下来,仿佛她们都在等待着宅子前去拜访的两人般。
而渐渐的渐渐的,申屠于玫的清眸开始有点不对劲了,就有些微微急躁,且依靠在墙上的姿势也换了好几次,总是感觉不舒服。
好吧,她还是很想知道。
当然不是这件事有关京澄!更不是因为听到京安瑶所说,这件事很可能和京澄忘记约定有关!只是单纯的好奇!
毕竟这种话卡到一半不上不下的感觉,简直了!
这也导致此刻的申屠于玫,是真由心的难受,觉得京安瑶咋好的不学净学坏的,这样子吊人胃口就没想过对方的感受吗,不想说起初就别提啊!
所以犹豫片刻后,她还是道。
“不知你刚才想说的,是何事?”
语落,她的面容像是漫不经心,十分的从容自然。
虽然明明之前表现的无所谓,但现在又主动开口的这点有些尴尬,但反之只要她表现的不尴尬,那就没人可以觉得尴尬!
而闻言,京安瑶也当然非常上道没有点破,只是面带着为难,似乎是经过不浅的心理斗争后,才开口。
“还希望于玫表姐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对外声张。”
见她终于要开口了,申屠于玫也不由提起了精神。
随即京安瑶道。
“5年前她离开帝都前往天海这件事,相信于玫表姐也是知晓的。”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说她闯下大祸后便推卸责任一走了之,到处都是鄙夷和指责声。”
闻言,申屠于玫也当然知道这件事,当时还不算太成熟的她,还想着等回去后好好找机会嘲笑其一番呢!
只是不知,现在突然提这是为何?
而这时,京安瑶也开始解释起了缘由。
“自顾自逃跑去潇洒之类的..起初的我也是这般认为。”
虽然她可能确实是逃避责任,但或许她也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轻松。”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她脸上闪烁着感慨。
“她很可能经历过两次人格重塑。”
听着京安瑶突如其来说出的这个词汇,申屠于玫不由蹙眉,显然不明所以。
毕竟尽管她上山后,父母也为她安排了专门学课老师上山辅导,使其顺利读完大学,不至于高二就辍学,但也仅限于此,像这种相应领域的专业词汇,不知晓也是正常。
这时京安瑶则接着道。
“我也是半年多前在天海时,才从心理医生口中得知到的这件事情。”
“所以人格重塑,就是遭遇难以想象的刺激后,由重大应激源所产生的内部自我塌陷而造成的改变。”
随即,京安瑶便粗略讲解了番,曾经在天海时,那位心理医生对她关于‘人格重塑’的解释。
闻言,申屠于玫也算是大概明白其中所具备的严峻意义,说白了就是极致的痛苦导致的人格崩溃。
这也不由让她难以置信,虽然她确实讨厌京澄,但至少有一点是她无法反驳的,那就是其的强大,从小就是如此,仿若没有任何事情都能伤害到其,永远都是那副居高临下的冷淡面孔。
所以她难以想象,京澄竟还有这般痛苦的经历。
而京安瑶,则仿佛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便看向远方的天际,清眸复杂,也不知具体在想些什么。
“很难相信对吧,刚开始我也是如此,未曾想过当年的事情会给她带来这般大的打击,毕竟她好像从来都是孤傲的,眼中好似容纳不下任何人的存在,你说有事会伤害到她崩溃?我只会觉得是在开玩笑。”
“但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她也是人。”
“母亲的去世再加上事业的谷底,对谁都是无法承受的打击,为何会觉得对她来说是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