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月裹起被子往床里面一滚,脸被闷的更红了。
算是吗,应该算是吧。
茹月想起上次读过一本书,书里是这样说的:“我没说爱你,当我见秋风冬雪,看断枝残阳,河堤杨柳迎风起时,脑海中第一个浮现你。”
她又在屋内潮湿的天花板上看见许信安的影子了。
“那多半是有了。”
茹斓捂着嘴偷笑着,将茹月卷过去的被子抢过来。
“我不着急,姐姐都还没嫁呢,让妈别急了。”
茹斓的笑容僵住了,她吗?
棉被中的温暖包裹着她,难得这番温暖。
茹斓也常常想到这些事情上了来,翻过年来,她就二十一了,村子里与她同龄的女孩子都早早的嫁了人。
谢父对女儿的婚事向来是上心的,找个普通人家,敲一笔丰厚的彩礼,谢父提的这个数字可是天价,喜欢我家茹斓的人多的是,还怕找不一个富贵人家。
于是茹斓等到二十一岁。那个邻村的少年郎也娶了一个如花似玉般的媳妇。那女人经常大着个肚子去集市上采买东西,茹斓只是远远的望着他们。
记得他和茹斓说对不起,说他家里付不起这么多彩礼,说自己的父母不能再等了。
茹斓只是拼命的点头,田埂上常有凉风吹过,她硬是把眼泪忍了回去。
她还记得那天他手掌的温度,最后一次,这双手以后会轻柔抚摸着别的女人的脸,会抱着软糯的小婴儿,阖家欢乐。再也不属于自己。
枕下一片冰凉,茹斓替茹月掖好被角,披着衣服走到窗前,自己憔悴的面容映在玻璃上,下雪了。
茹月最后一个学年格外的忙碌,上半年因为学生闹,她下班之后便忙着和许信安筹备资料,策划组织,一天甚至睡不了几个小时。
下半年要准备结业考试,由于在外做兼职耽误了不少功课,茹月又是个喜欢和自己硬抗的女子,自己的学习有一丁点不对劲的地方,她便会在图书室埋头苦读直至自己满意为止。
今年的外语课聘请来的是外国的教师,学校按照学生的家境情况单独开设了外教课,上课还需另教一笔高昂的费用。
茹月交不起费用,只能独自在湖边坐着练习口语,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想着用加倍的努力来弥补这些缺憾。
这时许信安会从背后蒙住她的眼睛,吓的茹月一大跳之后,也捂着肚子夸张的笑起来。
茹月问他为何没有去听密斯布朗的英文课,多难得的一次机会,白白浪费了一个名额。
许信安将记录的满满的一本笔记放在茹月手中:“这都是我精心整理出来的密斯布朗的讲义,送给你了。”
丢你一个在这里,我怎么安心呢。
这才是许信安心里想说的话。
微风将湖面吹起粼粼波光,水面的反光如同星子一般耀眼,茹月的短发被微微吹起,遮住了大半边羞红的脸。
后来茹月顺利通过了所有考试,就连平时最棘手的外语都获得了优异的成绩。为了感谢许信安的帮助,茹月在校外的一个稍微高档的餐馆内请许信安吃了顿饭。
在烛火闪烁暧昧的氛围中,她与许信安也正式在那晚确立了关系。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