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若是我等是弱者的一方呢？”沈浪丝毫没有在意蔡邕的说法：“我等若是被抓来的呢？”
“那也有其他办法。”蔡邕道。
“好，我给前辈举个例子，若您是一个官员，平定了一个王爷的叛乱，这是不世之功，可若是皇帝不止没有嘉奖你，还让您把那王爷放了，他要重新打一次，您当如何？”沈浪向前一步。
想要压制蔡邕这种大儒，普通的说法未必有用，想要搞定他，就要用更高级的。
很显然，他在那个时代连超脱都做不到，比起能在千年后那种灵气未必能出六品的时代超脱的王阳明，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胡闹，哪个皇帝会这么荒唐！”蔡邕的脸色变了。
“历史上那么多的皇帝，前辈真的没法代入一下？”沈浪道。
蔡邕若有所思：“死谏，这是劳民伤财，不可！”
想想立下这种不世之功，还要被埋怨，还要放了那人，这简直是一个坑到极致的皇帝啊！
沈浪表示，那是你没见过更坑的。
比起一波葬送了大明精锐的战神，朱厚照只能说是贪玩而已……
“可若是换一种方法呢？”
很快，沈浪把他跟季望舒说的那种方式说了一下，说是因为听到皇帝的威名才降的。
“这般拍马屁，不是人臣之道！”蔡邕果断的道。
“所以，非要死，非要闹的不可开交，才是正确的事，才是儒家的做法吗？”沈浪朗声道：“我等读书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前辈，您的人臣之道，没有化解干戈，反而把自己推到了皇帝的对立面。这个皇帝已经够昏庸了，您一死谏，留个清白忠君的名声，后续呢？若是有人趁这个时候大肆抨击皇帝，天下读书人为了前辈大义群起而攻之，那是什么后果？”
“……”蔡邕沉默了一下：“内乱。”
这四句话是谁说的，竟然能把读书人的事总结的这么好？
“没错，到时候一颗颗人头落地，一条条生命逝去，要是外族在这个时候入侵，敢问前辈，我华夏国将不国，可是前辈的人臣之道！”沈浪铿锵有力的道。
把一点小事放大，然后开始扣帽子，对沈浪来说是基操。
朝廷那些大臣都已经习惯了，甚至都开始学沈浪了，可蔡邕哪经历过这个？
“这……”蔡邕沉着脸。
“所以，前辈，读书是让人学以致用，而不是弄什么风骨。自信平生无愧事，死后方敢对青天。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前辈，您觉得您要是用了您的人臣之道，能做到吗？”
“你能做到吗！”蔡邕哼了一声。
“我沈浪以前不说，现在我敢说一句，我做的任何事都对得起天地良心，死后任由后人评说。”沈浪拱手道。
“那你为妖族考虑，又是如何？”蔡邕微微皱眉，他发现沈浪说这句话的时候铿锵有力，正气凛然，不似作伪。
只能说，这沈浪是一个很会做事的人，只是方法上他更坚信他自己的。
“沈浪这么考虑不是为了妖族，而是为了人族和妖族共同的未来。”沈浪道：“当年人类对妖族积怨已久，对妖族大肆屠戮，现在人族占据了主导地位，妖族比起妖族，更像是家畜猛兽，早就失去了主导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