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近处的山葱葱绿绿。
村里升起烟火,在火红的晚霞下,景色美丽迷人。
苏氏做好最后一菜端上桌,一家人开着门,迎着傍晚进食。
瞧着空落落的院子,苏氏哀叹道;“也没想起来问你二舅母,养在家中的鸡是她们吃了,还是跑了或是饿死?”
走时匆忙,家舍中鸡也没管,放任着就跑。
如今回来,才觉当时,实在不应如此不管不顾。
苏玉掀起眼皮,“肯定被吃了呗,二舅母她们怎么可能还会给留着。”
就是没吃,也定被抱回她家中去了。
要不是以为她们不回来,占了她家以为这里就是她家,柜子里的粮食怕也不剩下。
“你别总这样想你二舅母,我们都跑了,她们拿走也没错。”苏氏敲了敲她头,老实道。
苏玉撇嘴,却没在多说。
刚吃完饭,黄氏就带着大儿子二儿子从外进来。
“大妹呀!我突然想起,落了粮在你家,现在来搬回去。”
黄氏说着,使眼色让儿子行动。
陈同陈义立即奔向次屋,直奔柜子前。
拉开一看,柜子里存放的粮食哪还有踪影。
两兄弟对视一眼。“我去主屋,”
“我去厨房,”
两人分开,往目的地前去。
苏家就这么大地方,屋中放何物,一眼看透。
没片刻,陈义就在厨房找到粮,提了出来。
“二嫂,你这是何意?这是我家中粮,怎是你的?”黄氏的话,苏氏一下还没理解,等看到陈义手中的粮后,倏然反应过来。
“二嫂,小花拿来的粮实际没多少,几日就吃完。这些是我偷偷藏起来,没让南蜀兵给搜走。怎成你家的了!”
黄氏拿到粮,脸上表情舒展,好心情的辩驳道。
“二嫂,你们也刚回来,我们不便打扰,你们早些歇息。”
说罢,她扬眉吐气的领着儿子要走。
“步洮!”苏玉一呼,屋中的人几步窜出,拦在黄氏母子身前。
横着的剑未出鞘,抵在黄氏脖子上。
“二舅母,你怎言不由衷,出尔反尔呢?”
苏玉跨出门槛,慢慢走出主屋。
斜晖打在她脸上,让她的肌肤踱上一层霞色,明亮的双眸闪着微光,原先偏瘦的鹅蛋脸,这些日子好吃好喝,养的有肉,显得更小巧可爱。
可她的面色清冷,气质沉稳,让可爱的面容画风突变,带上几分冷凝。
“中午离开前,你还承认这是我家粮,你们吃剩的。这才半日功夫,便成你家的了?”
她走到黄氏身前,斜瞥抱着粮的大堂哥,二堂哥。
“大哥,二哥,你们也听二舅母的话,觉着这是你家的粮?”
“阿鱼,这是我家粮?我娘偷偷藏你家,才没被南蜀兵收去。”陈义回道,还让她别误会,她家粮没留多少,他们吃了几日已吃完。
陈同梗着脸赞同。
为了点粮,连脸都不要了?!
“我家中有多少粮,我比任何人清楚。为阿文办秀才宴时,何嫂子陪我一起去采买的食材。当时还是借了她家牛车,才拉回。我共买了四口袋米粮,办宴用去大半口袋,还剩三大口袋……”
苏氏也瞪着眼,走过来。把家中余粮数目报出,放在哪儿,是什么粮,作何用,何时买,都给说了一遍。
家中有多少粮,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走时还是她锁到柜中。
“这怎么就成了二嫂家的?
“说不定你们吃完,带走了呢?如今空口白牙就说这是你的,让我怎么服气,我还说这是我买的,买来……”黄氏扬起眼,立马反驳。
话说了半截,在步洮阴狠的眼神,半出鞘的剑下给咽回去,心惊胆战盯着步洮。“你是谁?”
“你要对我做什么?光天化日下,还想杀人不成?”
“既是杀你,还需向你解释?”步洮半出鞘的剑一缩,重新归鞘。“苏大夫,王爷让我保护你,只需你一句话,我立刻杀了她,保证见血封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