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和尚看着两人微笑道:“因为他是他,你是你。”
空海看着胖和尚,脸上露出了更多的迷惑。
胖和尚看着空海,微笑着说道:“佛说世间有人得渡彼岸,有人没溺苦海。世人修行,谁不是苦海划船,有望一日能欲脱苦海,得渡彼岸?”
空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他的话说道。
“然而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复受胎。如实知之,于此无余涅槃界而般涅槃,是谓此人已渡彼岸者也。”
胖和尚看着空海,静静地微笑着,两人相视一笑。
只不过此时的空海仿佛陷入了梦境,站在石壁下面,闭起了眼睛。
如此过了近一刻钟的光景,只见空海周身有一道金光涌出,又好似佛光漫延。
还没等众人看个明白,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看着睁开双眼的空海,胖和尚笑道:“恭喜师兄得悟,离脱离苦海的那一刻渐近,真乃喜事一件。”
胖和尚说的这番话,唐九三人一句也听不懂,只得抬头看着天生。
空海跟胖和尚合手行礼,轻声说道:“在下愚笨,同为佛门之人,却一直迷茫不悟。”
胖和尚挥挥手,笑道:“悟道无定时,师兄又何必自责?你若想争渡彼岸,远离这俗世即可。”
空海低头想了想,回道:“时机未至。”
胖和尚笑道:“何处有时机?时机又在何时?”
空海再拜,静静地回道:“还得再等等,我要回到樱花帝国之后才会考虑后面的事情。”
胖和尚不再跟他纠结,指着身边的天生说:“你看他如何?”
空海笑着回道:“小施主曾跟我说,师兄曾说他天生是佛。”
两人说到这里,天生心里已经掀起了惊天的波澜,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跟张平来的那天。
他清楚记得,当跟张平就是这么跟不觉和尚如此对话。
看着两个和尚,天生怔怔地呢喃道:“若把你两比做划船,此刻你在苦海,他在船上。”
“大和尚,我大哥到底去了哪里啊,你总是要给我一个说法吧?”
天生看着一觉,嚷嚷了起来,一副不讲道理的样子。
不觉看着他笑了起来:“我跟他只是出家与在家的关系,他跟你是兄弟,你这问得好没有道理。”
唐九看着三人说来说完没了,忍不住叫道:“我有些渴了!”
不觉一听,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既然来了,就去佛堂喝一杯茶吧!”
诗画一听,拍拍小手,拉着诗语的衣袖笑道:“师姐,正好我渴了,跟大和尚吃茶去!”
走在前面的不觉闻言脚步突然停住,回头看了一眼天生,又看了一眼石壁上的诗文,哈哈大笑了几声,抬脚往山上走去。
时光转了数年,转来转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诗语拉着诗画跟在天生后面,边走边嘀咕:“吃饭才用吃字,喝茶要用喝,不能用吃!”
诗语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诗画的语误。
诗画仰头看着诗语,若有所思地问道:“吃跟喝不都是进嘴巴吗?有区别么?”
“吃要用牙齿咬,喝不用,只需要动一下喉咙!没区别吗?”诗语有些犯难,毕竟她一直呆在土司王城,没读过几年书。
“有区别么?”诗语继续问。
“没区别么?”诗画继续答。
走在前面的胖和尚被后面二人的对话惹得大笑不止,扭头看着天生笑道:“有不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天生无语地看了两个师姐和唐九,就象看着三个活宝一样。
扭头看着不觉,天生挥挥手道:“不可说!”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声动山谷,惊飞了林间的飞鸟扑腾腾往天空中飞去。
......
一行人拾阶而上,来到了佛堂中,有小和尚打了一桶泉水,又点着了一炉炭火。
佛台前围桌而坐,不觉静静地看着天生不说话。
天生一楞,想了想默默地取出一包茶叶,放在桌上。
唐九看着不觉,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这里是佛堂,大师为何不燃一柱香?”
胖和尚一楞,扭头看着天生,一脸的笑容。
天生见不觉看着自己,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跟唐九说道:“大哥,既然有茶香,何必再去烧香?不都是香么!”
不觉再笑,已经顾不得佛门的形象。
唐九看着不觉和空海,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跟天生说道:“礼佛的香跟喝茶的香不同,是有分别的。”
天生仰头看着佛台上的菩萨,走过去踢了他一脚,断喝道:“呆子!不都是香气,有分别么?”
“有分别的!”唐九肯定地说道。
“没有分别!”天生坚持自己的看法。
正在两人争论的时候,佛堂里的茶香漫延,不觉指着茶盘上的杯子,笑道:“请吃茶!”
不觉的一句话,如同在诗语和唐九的头上劈了一道炸雷,将二人雷得皮焦肉嫩。
天生听了不觉和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学着当年的模样,恭恭敬敬地跟不觉说道:“大和尚,谢谢你的茶哦!”
不觉看着他笑道:“不用谢,我等着你家的好茶,这一等便是数年的光景,你如何赔钱?”
天生低头想了想,笑道:“我酿的酒更好,这回带了几瓮给你?”
不觉一楞,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天生回道:“好啊,快拿给我,这又是一等数年的事情,你欠我的债真的太多了。”